破障

在我小时，我大爷给我讲过这么件事。

一九四七年初，解放军华东野战军和国民党郝朋举部在苏北一带激战。一个寒冷的夜晚，解放军一个侦探排从俺们村子北边经过，在走到一片乱坟岗时，突然出现传说中的“鬼打墙”，四周一片漆黑，天上不见星月，伸手不见五指，本来正在行走的一条乡间小路不知去向，同时一股黑雾向士兵们头顶压来，空气中还隐约传来凄惨的嚎哭声。这时大家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人人胆颤心惊，近在咫尺却又相互不见，惊叫声此起彼伏。

排长是个十九岁的山东小伙，他从来没见过这阵势，也是惊慌失措，一时不知咋办才好。这时有个兵在黑暗中出主意：“排长，向天上放枪”。一句话提醒了排长，他掏出屁股后面的驳壳枪顶上子弹，对着天上就搂动板机。奇怪，并没有出现应有的清脆枪声及火光，只是啪达一声，哑火了。排长以为是颗臭子，赶忙将子弹退出，再次拉开枪栓扣动板机，又是啪达一声，再次哑火。小排长头上的汗出来了。

这时，一个曾经在国军那边干过，抗日时期参加过远征军的老兵油子出了个主意：“排长，你把枪放到腿弯子下面，让枪子从两腿之间打出来”。排长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再次压上底火，蹲下身子，把手枪从腿弯子下面绕出来，摆了个拉大便的动作，说了声，大家注意了，随之扣动板机。“啪！”一缕火光从枪口冒出，一声清脆的枪声震耳欲聋。真是奇怪了，随着枪声响起，“鬼墙”一轰而散，天上再次出现星光，互相之间也能够看的清了，原来的那条小路在不远处也呈现出来。兵们惊异了一会，继续赶路。

第二天中午，这些军人执行完任务后途经俺们村子吃饭，几个嘴快的兵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向村民们讲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