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的报复

下乡时路遇一座城隍庙，香火不算太旺，但每天多多少少总会有附近或远处群众前来烧香磕头。和当地人闲聊时，他们给我讲了件发生在这座庙里的真事。

文革时，因为所谓的“破四旧，立四新，打烂一切牛鬼蛇神”等政策，这座庙也遭到了破坏，但因为带头砸庙的红卫兵头子不久即遭横死，其它人有所顾忌，使这座庙总体框架还算完整，城隍爷金身得以保存。上世纪八十年代当地人集资又将此庙进行了修复。附近有个村民外号王老扣，意思是这人非常吝啬，过日子极为仔细，爱处处算计。有一年，他老婆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在当地多方求医无效。男人又不舍的花钱给她去大地方医治，于是听从一些人的建议，去城隍庙里拜神求医。两口子在庙里当着城隍爷的面，烧了烧香，磕了磕头，求城隍爷将女人怪病治好，并许诺：如果女人的病能好，到时将献上一百个蒸馍、一个猪头及在村里请人唱一场大戏进行还愿。说来也怪，自从在庙里烧香许愿回家后，真的出现奇迹，不长时间，女人的病真的慢慢好了，身体比患病前还强实。可是一想到当初曾向城隍爷许的愿，王老扣肚子里又打上歪主意了。他想，这城隍爷不过是座泥塑的像，要是真的献上一百个蒸馍、一个猪头并请人在村子里唱戏，又得花钱不少哪。两口子商量了一下，想了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主意。

那天，两人蒸了一个大蒸馍，老扣把自己的头剃成光头，将家里的一个小破桌桌面上弄了个大洞，又准备了一面破锣，找人借了身脏兮兮的戏服，一并拿着到了庙里还愿。首先，在庙里的供桌上将那个蒸馍摆上，用手一掰两半，说：城隍爷在上，王**在下，这是效敬你老人家的一百（掰）个蒸馍。老扣他耍起了小聪明，将一百个馍与一掰个馍按谐音混为一谈。献上馍后，老扣穿上戏服，对城隍爷说，城隍爷在上，在下家境贫寒，请不起大戏，我两口子就在此处给您老人家唱上一段。于是女人敲锣，王老扣唱戏，真真假假装模作样了折腾了一通。末了，王老扣又将家里带来的那张桌子顶在头顶，脑袋从中间那个洞里伸出来，往供桌前一蹲，说，城隍爷，供您老人家猪头一个，请享用。惹得庙里其它上香人又好笑又新奇。一番折腾，两口子自认为这就还了愿了。

当天晚上，老扣做了个梦，梦见城隍爷指着他的鼻子说，一个馍冒充一百个馍我忍了，两口子唱戏糊弄俺也忍了，你竟然还用自己的头冒充猪头，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还活着什么劲，收走算了。老扣从梦中惊醒后一身冷汗，把做的梦跟女人说了。女人不以为然，说，梦是心头想，可能是你觉的对城隍爷有愧才会做这样的梦，那不过是个泥像，放心吧。听这么一说，老扣也就没当回事。谁知第三天晚上，王老扣上床睡觉后竟再也没有醒来，早上女人发现不对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凉冰冰的尸体。不长时间，女人旧病复发，几个月后也跟随男人一块走了。事情经过都是老扣死后女人对左邻右舍讲述的，真是神鬼不能欺，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