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我外婆家,外婆的村子沿着河岸的左侧与我家的村子有一村之隔,她们村大多数人都姓刘,所以又被叫做刘家大院子。
这个院子历史十分古老,我外公祖上是属于历史上“湖广填四川”时候被逼迫迁来的外省人,而据我外公说他们这院子是当初迁来的时候就有的,属于早先原住民被屠杀后遗留而来。外公家在房子在院子的最右边,两面环山,背靠着的一座满是坟茔的大山,此山颇为峻峭,山中大树极多,又枝繁叶茂,故上山后总有一种阴森森中又夹带着一许凄冷的感觉(村里人死后最是喜欢葬在此山之山,山上还有好多无碑坟,大家一般称其为古坟,到了清明节去给自家祖上拜祭时也会顺带给他们烧上一些纸钱,曾经有两个皮孩子恶作剧跑到一座全由青瓦砌成的古坟上去小便,回家后两个人的“小弟弟”就开始了莫名的发福而且还红光满面的样子,据说看了医生也没多大效果,后来还是到瓦古坟哪里去磕头认错加烧钱后才慢慢好转的。
一般到了晚上,外婆都会再三叮嘱我不要上山玩耍),也因为这座山的缘故外婆家常年都比较凉爽,她们家的房子从左到右有4间屋子,紧挨着左侧山体的是猪圈和厕所,厕所在猪圈的最左处,大解时可以直面大山壁,没有门,也没有其他东西遮挡的那种,属于山体和猪圈间的一处空地,唯一的安慰就是头顶上方还是有一个盖的,所以我每次上厕所都真的是战战兢兢,尤其是晚上,从猪圈过来依次是厨房(灶台在屋子中央,边角处是外公的床,床口正对着灶台,二者大概两米的距离)、外婆的卧室(自我记事起外公和外婆就是分开睡的,外婆说外公睡在外面是怕晚上有人偷猪)、姥姥的屋子(小时候放学回家路过外婆家都会进去吃点好吃的,而姥姥无疑是那个最宠我的人,总是在她屋找出各种好吃的糖果给我,她总是那么慈祥),每一间屋子都由一扇木制带栓的门相连贯通。
那是我十岁那年暑假,由于父母在成都打工,所以一般放假后都去成都玩。可是这次我刚到成都没几天老家就传来了姥姥去世的消息,老妈生病住院中需要人照看,所以老爸作为代表回去参加了姥姥的葬礼,而我…则是留下来照顾老妈,这是我深深的遗憾。后来假期结束去到了外婆家,得知姥姥她走的很安详,临了还对外公外婆说她知道自己快要走到终点了,但唯一遗憾便是不能再亲眼看看那些她亲手带大的孙子孙女们以及我这个她最喜欢的时常给她带来不少欢乐的小不点,我哭了。姥姥死后葬在了屋后的大山中,回去的当天上午,我便和母亲还有外公他们一起去拜祭了姥姥。虽然满是遗憾和怀恋,但毕竟姥姥已经89岁高龄而且走的很安详并没有遭受多少痛苦,带着这丝丝的自我安慰,我在惆怅与悲伤中度过下午。
夕阳西下,天边残阳如血染天,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释放自己最后的一片光芒,从容而又悲凉,恰如我之心境,悲伤姥姥的突然离去,又欣慰姥姥走的安静、从容。吃罢晚饭,老妈跟外婆一屋,我与外公宿在外间,我睡在床沿正对着灶台,外公在里间,睡下没多久,感觉当时应该是在晚上1点左右,周围都静悄悄地,一片黑暗,不知何由我就这样突然醒了,而且当时的五感还特别敏锐,忽然间我听见灶台那里传来了嘶、嘶、嘶的划火柴声,隐约瞧见那里坐着一个人,看不清服饰,只能看得见一个轮廓,背对着我,就这样反反复复机械地进行着一个动作,我心里害怕极了,想要叫醒外公却发现我喊不出声音,手脚也像冻住了一样不能驱使,如植物人般,只能清晰地感知并全盘接收周围的一切恐惧,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闷热、害怕、绝望、无助等等纷纷袭上了心头,这种感觉真的别提又多么难受了,我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到底有多久,总之感觉那会儿的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最后应该是累得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是外婆叫我起床的,这时候一回想才如释重负,我告诉了外婆,外婆说应该是姥姥来看我了。说真的,我敬爱姥姥,但是这种看望还是不要了,太吓人了,希望姥姥在那边一切都好,我会将您的好和对您的怀念永远留在心里。
长辈、亲人,是不会对自己的儿孙们有什么事的,只是回来看看小辈而已~!
我犯糊涂了,外婆不是姥姥吗。但故事很真实。
地域不同,称呼有异罢了,我们哪里管母亲的母亲叫外婆,称母亲的奶奶为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