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流血？

那还是我小时候，是我初中的生物老师给我讲的——他的亲身经历。

他那时候刚来我们中学教课，他家住在北京市海淀区的城外，每天都要坐375路公交车——便是谣传闹鬼的那路——他本来定是不信的，而这事发生后，他没发表意见，但也不再提了。

那一天他照样坐着375回家（大概是闹鬼不长一段时间），他当时上了车，人并不多，无聊的，便往窗外看——他从未见过这样红的火烧云，不是火红，而是血一样的暗红，不知是巧合还是暗示。而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晕，像晕车，但明显不是，并伴着阵阵地头痛。

他说不知怎样挨过来的，但总之，他还活着……

大概便是这样吧，那是用的还是大哥大，掏出手机后却发现没有信号（当时还是“E”）心中一阵慌乱，看向四周，却发现本来在车上的人已经不在了，血红色的云变成了灰色的雾霭，中间确实有一站——“正白旗”站，但是明明听到报站员说暂时停运，不知道是他听错了还是他看错了，总之是不敢再坐这辆车了，便在下站下了车，约只有一站地，便走了回家。

第二天他给我们上课，在课前便讲起了这件事——那时白板笔黑白班是很少见的，我们学校大概是比较“富有”——说着说着他拿起了白板笔，看着，也许是无意间的动作，拔开了盖：

那一幕，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笔水像泉涌一样流了出来——就算是漏水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明明是一根黑色的笔，却流出了红色的水。他洗了洗手，按理说白板笔是很好洗掉的，他却怎么也洗不掉，直到三个月后左手上的印记才慢慢消除，那鲜红的印记使我们记忆犹新，他说他并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也找出许多合理不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只是也不再提了。

去年，他因静脉瘤癌变转移到肺部离开了我们，仅49岁。“不该说的就不能说吧！”他留给我们一句话。

看到他遗体的左手，臃肿的，我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便是这样吧！离奇的。确乎只是一种巧合吧！

我们便也不敢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