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再讲一件真事。2004年冬,那个时候我上高中,生活和大多数的学生一样,除了繁忙的学习就是和几个好哥们儿去网吧打游戏发泄一下,但自从那年的深冬遇到那件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敢夜里出门儿了,更不用说去网吧了。
我出生在秦岭山下的一个小镇上,镇上的人世世代代与土地打交道,每年的收入都靠着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老一辈人倒也过得无忧无虑。
但是随着我们这些80后的出生和社会的发展,靠着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别说养活全家人,碰到个收成不好的年份,连个学费都交不起。
我们家也不例外,我和姐姐从小就生活在老爸老妈无休止的争吵打骂中,直到为了生计,在我初中的时候镇上很多的年轻人都跑出去打工了,我爸妈也跟着去了宁波,我和姐姐住进了爷爷奶奶的老四合院。
随着父母的离去,我和姐姐不但没有感到难过,反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开心。
说起那几年的打工浪潮,奶奶是这样形容的:“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村都空了,家里的主事儿掌柜都不见了……”
而我印象中能有点儿人气儿的时候也就是过年了,打工的乡邻们都回来了,女人们烫了头穿着新衣服,男人们穿着呢子大衣,提着给老人和小孩子买的东西,和留在村儿里的孩子和老人们显得格格不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父母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直到成年也很少有话说。
那时候村里少了大人,再加上网吧的出现,一到周末所有人都拿着自己一星期省吃俭用的钱泡在网吧里,我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也不例外。
2004年冬的一个周末,我和几个同学像往常一样商量着一下课就去网吧上网,其中一个同学假装肚子疼请假先去占位子,一下课我们便跑去网吧玩游戏,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我往电脑右下方一瞄发现已经晚上9点多了,因为家离得比较远,又怕奶奶担心,我便和那几个同学打了声招呼结账提前走了。
走出网吧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出了镇上往村里走,一盏路灯也没有,乌七八黑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远处的狗叫声飘在寒风里;如果不是这条路走了十几年,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不走丢也让你摔个狗吃屎。
我从书包里掏出晚上在宿舍看武侠的手电筒照着路一路飞奔,但那微弱的光在这黑夜里其实根本没什么卵用。
大概快10点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大柱子,那是我们村用来挂牌子用的,上面的铁片子上写着:“巴篓人民欢迎您。”
呼呼的北风把这几个铁牌子吹得呼呼作响,但我的心里却踏实了不少,因为看到这几个字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到家了。
正当我想着奶奶给我留了什么饭菜的时候,突然一个老人的声音传到了我耳朵里:“回来了?”
我猛地一回头,发现村口介绍村历史的石碑上一息火苗在寒风里摇曳,但乌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不是有人,接着又是那个老人的声音重复着那句话:“回来了?”
当时我也没反应过来,便拿着小手电朝着石碑的方向照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人的轮廓,手里抱着一个好像是煤油灯的东西,小火苗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她就坐在一人多高的石碑上,身上落满了雪,几步的距离看过去就像是一个雪人,就在我手电照过去的那一刻她竟然咧着嘴笑了,手电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表情极其的诡异。
我吓得撒腿就跑,就当我转身往村子里跑的时候,余光竟然发现那个老人以极其快的速度猛地从石碑上跳了下来朝着我冲了过来,我头也不敢回的就往村子里跑,摔了几个跟头,脸还被东西戳烂了,血热不嗖地流了下来,但当时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东西,就怕后面的老人追上来。
我是一头撞开门的,在屋里的爷爷奶奶看到我满脸是血,放下手里剥的花生,大叫着从炕上跳了下来把我带去了村里的诊所缝了针,爷爷用借来的木车让我躺在上面把我拉回了家。
那一晚因为害怕我和爷爷奶奶挤在一张炕上,我睡在中间,奶奶叨叨个没完没了,中间下了炕去厨房摸了一把菜刀放在了我枕头下,说是可以让我睡得安稳一些,不知不觉我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莫名其妙的醒了,没有尿意,没有口喝,脑子还特别的清醒,听着外面北风呼呼地刮着,我把自己往被窝里塞了塞,只露出一个头看着漆黑的窗外。
正当我要闭眼的时候,一息小火苗蹭地隔着玻璃窗在窗外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头的影子出现在了窗上,然后我的耳边又听见了那句:“回来了?”
我吓得赶紧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奶奶突然一把把我抱进了怀里躺在炕上破口大骂:“什么个脏东西,呸呸呸,敢过来用刀砍死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从来没有见过奶奶骂人的我那一晚算是开了眼界了,骂的那是一个脏啊,还边骂边吐口水,但突然想到奶奶竟然没有睡一直注意着家里的变化、照顾着我,我把奶奶抱的更紧了,期间我偷偷把头探了出去,发现人影和小火苗都不见。奶奶抱着我一觉睡到天亮。
那天醒来吃完饭之后,爷爷便出去了,下午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个护身护让我放在棉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还说给我请了假在家休息几天;然后奶奶挎着个篮子便出去了留下爷爷在家里照顾我,我问爷爷到底是咋的啦,爷爷抽了口旱烟说:“我孙有福,连鬼都惦记上了?”
我一听到鬼字,吓出了一身冷汗,爷爷抽了一口旱烟继续说:“别怕,那东西没坏心眼,你奶奶啊,等下给她烧点纸,说说话就把她送走了。”
“我奶奶认识她?”
“那是咱们村的人,能不认识吗?”爷爷咳嗽了几声说道。
紧接着爷爷给我讲了以前发生在我们村的一件事:“大概是在你五六岁的时候,村西头有一户人家的男人去其他县里给有钱的人干农活,但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从那以后男人的老妈子就天天坐在村口那里等,直到有一年深冬的时候死在了那里,那一年下了特别大的雪,人被埋在雪里好久才被发现,从那以后时不时就会有人在夜里看到她,没想到让我娃给碰上了。”
听完爷爷的故事,我虽然还是会害怕,但是内心还是对老人产生了同情,因为在我们那里像这样的独居老人真是太多了,死了好长时间才被发现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从爷爷的护身符揣在身上还有奶奶去祭拜之后,我还真的就没有再见到那位老人了。
不过呢,我也变成了一个不敢走夜路的胆小鬼。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脸上的疤还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件事情。其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让我养成了不独自夜出去偏僻地方的习惯。
前些时间听爸妈说,故乡的村子基本都空了,人都搬出去了,而留下的故事还是在岁月里不断地口口相传。
文笔流畅,故事感觉很真实。鬼魂老奶奶也挺可怜的。
是的,老家农村就是这样了,基本没人了
鬼魂老奶奶可怜,作者也可怜,够吓人的。
哈哈,是吧
好可怜的故事~有些伤感
我们老家农村都是这样的老人了,没办法
我也有过类似事迹,每年过年才能回家,回来就去拜访长辈,回来时候天色已晚,走到村西遇到一个挺熟悉的老奶奶,和老奶奶聊了聊家长里短,老奶奶最关心我有没有对象,我还想是不是她想介绍她孙女给我呢,挺漂亮的,结果没聊几句奶奶就说赶紧回去吧,太晚了。 回到家里不知道怎么老妈就和我聊到了找对象,我还说村西的谁家孙女挺好的呀,要不给我说说?刚才还见她奶奶了,聊的挺好,多个这奶奶也不错。我妈说,你哪能见到她奶奶了,夏天就生病走了。我说,不会吧,那我记错了?然后晚上睡觉我心里想,能和这位奶奶聊几句也算了了此缘吧,心里还很舒畅,仿佛完成了什么使命,安然入睡。
哈哈,要给你说媒
哎,可怜的老人、、、、
还在村口等她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