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咱们要讲一个故事了,快关掉灯,点上蜡烛吧……
今天,咱们讲的是一个酒鬼的故事——
这个人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喝醉的了,总之,当他再次放下酒杯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在上下左右的晃动着,人变成三个影子,天地也混为一体。
站起来,天地摇晃得更厉害。
走路,脚下的路变得软棉棉的,说话,为什么心里想的很清楚却说不出来?说出来的全变了音?几点了?他不记得,想看表,白色的表盘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但不管他,该回家了。
他一步一踉跄地下楼,拐弯,直走,站在一排排自行车前,仔细地辩认自己的自行车,可是怎么看都是一样的。
他揉揉眼睛,然后掏出钥匙一个一个的试,“啪”终于打开了。
他打个响亮的饱嗝,然后推着自行车上了马路。
这间酒楼新开张,他下了班就来试试这里的味道,这是他的爱好之一,哪里有新酒楼开张,他要先去尝尝,哪里有新商场开门,他要先去买些东西,哪里有新影院落成,他要先去看场电影,哪里有新食品上市他要先去品品味。
总是他就是喜欢凑这个热闹。
他摇晃着骑车子向家的方向走,边骑还边哼着歌,好几次都险些撞了人,有人在他背后大骂臭酒鬼,他嘟嚷着说:“酒鬼,酒鬼怎么了?你想当,还没这个本事咧。”
就这样,他喷着酒气,摇摇晃晃地。
他住在效区小镇,回家要路过一段山路,右边是高山,左边是荒草原,有几个小土包,一排排的小树。
月亮在云里缓缓而行,树影婆娑,晚风清凉。
他歌意大发,在这样无人的地方更是他大展歌喉的时候了。
他仰着头高唱着,他唱得也的确不错,单位的人都这么说,还劝他去参加什么歌唱比赛,他甩甩头说,那有什么意思,他就喜欢唱给自己听,干嘛要站在台上去像个傻子似的?
歌声传得很远,在拐弯的时候,他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坐在路边,因为快进小镇了,又是夏天,晚上有人在路边乘凉是常有的事。
他依然高唱着往前走,前边那几个人看见了他,就远远地向他招手。
他放慢速度,那几个人不等他走近,就冲他喊:“师傅,下来,下来,有事想问问您。”
走到他们身边,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他一脚撑着地。
“师傅,想跟您问问路。”其中一个说。
“哪儿?”
“杨树坡,您知道怎么走吗?”
“杨树坡?杨树坡……”他思索着,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听上去很熟悉的地名。
“您先下来,慢慢想。”他跨下车子,另一个递上来一个酒瓶子,“先喝一口,这是我们家乡的酒,你尝尝看,我们是想去那里做生意的,可是走到这儿天黑了,我们也找不到路了。”
他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那酒和他所喝过的其它的酒不一样,很是甘甜。
他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嗯,你们这酒味道还真不错,是什么酒啊,有空卖给我点怎么样?”
“那还有什么说的?坐坐。”几个人拉着他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边喝边聊,聊的无非是与酒有关的事。
然后他就有些迷糊了,眼睛开始打架,接着他失去知觉……
一阵风吹来,他打个冷颤,突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路边,但是,有什么不对劲,有痛感,他想站起来,但是一动,痛感就会加重,却又不知道痛来自哪里,他勉强站起来,觉得手上粘糊糊的,借着月光一看,吓了一身冷汗,手上全是血,而且全身都是血,并且还有血从脸上往下流,他一摸,脸立即刺痛,这是怎么了?
那些人一个都不见了,他顾不上别的,酒已完全醒了,骑上车子就往家的方向骑,每一步全身都像有针在刺着他。
等他终于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力量,“咚”一声就倒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拍门,屋里灯亮了,大哥拿着手电和铁棍开了门,乍一看,也吓了一跳,黑呼呼的一团东西倒在门外,光下血肉模糊,小心翼翼地再一看脸,才认出是他。
扔了手里的东西,就向屋里喊人,几个兄弟七手八脚地将他抬进屋里,他已失去知觉。
大哥骑车去找大夫,家里的人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夫来了,检查之下才发现,他身上全是牙印,肉成了一块一块被啃过的样子,手、脸也是一样,就连嘴巴里面都烂得几乎要穿孔,大夫没办法只能大概包扎一下连夜送进医院去。
医生见了都是惊悸,谁见过这般的伤?是野兽吗?不像,大夫摇摇头,那些牙印分明的就是人的牙齿。
家人面面相觑。
他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才算是捡回一条命。
但是身上、手上、脸上依然有着清晰的伤痕。
就在他住院的第二天,他的事已经传遍小镇,有个看风水的先生找到他家,和他家的人一起去看了他出事的地方,靠近路边的地方有他的一支皮鞋,再往前是坟场,在一个不大的坟包前是他乱七八糟的脚印和斑斑血迹。
风水先生说如果不是他清醒得早,恐怕他不到天亮就会被吃光了。
以后,他再也不在天黑后走这条路,晚了他宁愿住在朋友家。
因为他再也不想成为饿鬼抢夺的食物。
故事写得好!!! ✗咧嘴笑✗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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