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惊魂之下水管道

我的父亲有着很严重的洁癖。

他每天从起床到睡觉都要不断的洗手，洗澡，地板总让保姆擦好几遍他都不满意，保姆工作不到一个月就会离开，最后根本没有人再来家里作工。

我和哥哥也曾有很多次想要搬去和外婆住，但是因为我们的学校就在这附近而不能如愿。

父亲对我们的要求也很严格，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他要求我们放学回来就要去换衣服，洗澡，吃过饭临睡前还要洗澡，甚至在学校下了课也必须要先去洗手，还要我们拍下照片发给他才行。

我和哥哥算是学校的比较引人注意的两个人，我们的个头很高大，而且学习成绩也都不错，在体育方面更是属于优秀的一类，因此学校里有一大半的女生们都在关注我们。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的心也有了变化，只会收一些长相漂亮的女生的东西，不过从来不会和她们私下约会，哪怕就是这样她们也是非常高兴，我想，我们在思想上也沾染了父亲的洁癖吧。

不过有一个女生却让我们很厌烦。

她叫佳丽，名字和她的人完全不匹配，她长的又矮又胖，脸上还有很多痘痘，头发也时常不洗，又干又黄，身上的校服穿的很脏都不会换，她路过我们时我们就会闻到她身上奇怪的味道。

我们想不到一个女生怎么可以不爱干净成这个地步，可是她对我们的痴心却是无人能及的。

“哥，又是她。”我们放学回家时，在路口远远就看见了她，手里捧着花站在我家斜对面的路口一直抬头看着我和哥哥的房间，她一直都是这样，被我们无数次拒绝之后，她依然坚持着跑到我家对面来，每次看见我们就会来给我们送花，一面微笑着叫我们的名字。

那么娇艳的玫瑰花在她的手里都像是被沾染了泥土一样，我们哪怕当着她的面把花丢进垃圾桶，她也毫不在意，第二天放学还是会这样站在那里等着。

哥哥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发愁地说：“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回去？”

“对啊，我一看见她那张脸就够了，她怎么一点也没有羞耻心呢？我们都那么对她了，她还是不放弃，真是够了。”我也抱怨着。

“我给父亲打电话，让他来处理好了，父亲最会处理垃圾了不是吗？”哥哥说着坏笑着拿出手机来给父亲打电话，接着我们就像看戏一样，看着父亲从我们的家里冲出来，拎着一大桶水泼在了佳丽的身上，又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花丢在地上胡乱的踩踏，并让她不要再来。

佳丽垂头丧气地转过身默默无语地回家去，我们想她该不会自杀吧，受了这样的欺辱，我们都有了一些愧疚，可是，第二天，我们一去学校，立即看见她站在校门口等着我们，手里拿着一个大彩盒。

“她真的是阴魂不散啊。”哥哥头痛地说着，最后不得不借助班主任老师的车子混进学校去。

“快去洗澡，马上就要开饭啦。”我们回到家时，父亲正在做饭，他以前可是高级餐厅的大厨，后来因为看不怪他们不爱干净就辞职了。

后来他就在对面开了一间小餐馆，生意不错，但是就因为他的过于病态的洁癖，没有人愿意和他共事，最后餐馆不得不转让掉，不过一些官员或者商界的高层还会经常请他去做私厨，收入不菲。

我和哥哥洗了澡，和父亲吃饭的时候又说起佳丽，说她今天被几个女生在脸上泼了墨水，实在是太好笑，父亲则严肃地说，绝不能和这样的女生来往，她就是病毒的挟带者，会四处传播病菌，他会和我们的校长去谈一下，让他把这个人赶走，绝不能再出现在学校里。

我们以为他只是说说，可是，他却真的去找了校长，第二天，佳丽就带着她的东西离开了。

就在我们以为不会再受到她的丑恶袭击时，她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了我家对面，手里还是捧着花，并且不断地叫着我和哥哥的名字。

“她一定是疯了。”我和哥哥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她说着。

今天父亲并不在家，所以没有办法替我们出头把她赶走，我们也不敢亲自去做泼她水这种事，只好忍耐着，但是她那像女鬼一样的声音还是不断传进我们的耳朵里来。

但是晚上我们洗了澡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见了。

“或者她走了吧。”哥哥推开窗向外看了看，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街灯孤单地亮着。

“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我说着回了房间倒在床上，哥哥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听见他祈祷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想笑，我们两个大男生竟然被一个丑女吓成这样。

不知道是几点，我们突然被一阵可疑的声音惊醒。

我轻轻打开房门探出头的时候，发现哥哥也正探出头来向外看着，我问他那是什么声音，哥哥摇了摇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于是我们捏手捏脚地走进厨房，当我们刚一走进，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厨房的窗户正大开着，洁白的窗帘被风吹起，而在能照出人影的地板上还留下了一大片的黑脚印。

那脚印就消失在角落的壁柜前，哥哥回头看了看我，我吞了一下口水，他就从一旁拿起了扫帚，双手紧紧地握着，我跟在他身后，等他一把拉开壁柜的门时我也打开了灯。

哥哥大喝一声是谁，高高举起了扫帚，父亲也听见响动从他的房间里跑来，结果我和哥哥惊讶地发现，佳丽竟然躲在里面。

“你这个病菌挟带者怎么可以溜进我的家里？”父亲无法忍受这个脏兮兮的女生出现在我家开始大骂起来，我和哥哥则在一旁兴灾乐祸，她碰到父亲算是倒霉了。

“我，我只是太喜欢他们了，请你让我和他们成为朋友吧。”佳丽竟然痛哭流涕地下跪。

父亲自然更是恼怒，用扫帚打她的后背一面叫骂：“你快给我滚出我家，你这个病菌挟带者，脏死了！快滚！”佳丽忍受不了只得逃了出去，一面逃还一面请求他要和我们成为朋友。

等她一走，父亲就让我们去洗澡，不能被她身上的病菌沾染了，我们不得不去洗澡，他又把厨房全部清理了一遍，等二天我们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擦地板。

当我们再一次放学回家时，绝望地看见佳丽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的房间，而她的脸上还有被父亲打伤的痕迹，我们一直担心她会报警什么的，竟然并没有发生。

“真是脑袋有毛病的人！”哥哥愤然地说着。

“她晚上会不会再来？”吃饭的时候我问父亲。

“她敢再来，我一定会痛打她的！这一回绝不留情！”他说着还握了握拳，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可是，到了半夜，我们再一次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我跳起来就往外走，心想，那个佳丽真是个执迷不悟的家伙，才挨了打，竟然又来了。

哥哥也从房间里走出来，我们看见厨房的灯大亮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一齐往厨房走去，结果一进门就看见父亲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和一个人对恃着，那个人竟然是，母亲？！

“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儿子也不行吗？”母亲愤怒地叫嚷着。

“不，你是个病菌挟带者，你不许碰他们，你快走，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父亲满脸嫌弃与厌恶。

“你疯了，在你看来，谁都是病菌挟带者，我看你才是！”母亲叫骂着，突然把一袋东西向父亲丢去，那东西在父亲身上碰撞后散开，里面立即传出一大股臭气来，我低头一看，那竟然是鱼的内脏！

父亲惊恐之极，躲闪着摔倒在角落里，我和哥哥赶忙去扶他，母亲把一包东西塞在了我的手里，并说了句我的儿子，生日快乐，这才转身从我们身边逃开往外跑去，她的鞋底全是那些脏东西，一路踩到门口。

“孩子们也会被你弄疯的！”她临走的时候这么说着就离开了。

果然，母亲走后，他就又开始打扫房间，而且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的严重，那包东西里是一件手工织成的毛衣，但是上面全是难闻的鱼腥味，我把它连袋子塞在了隔楼里。

“我们回来了！”晚上当我和哥哥回家后，发现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烧好饭，厨房里干干净净的，而洗手间的灯则大开着。

“爸爸，你怎么了？”哥哥推开门走了进去。

接着我就看见哥哥的脸变的煞白，我也快步走上前，一眼看见父亲竟然拿着平时刷锅的铁丝刷在用力地刷着自己的手和脸，一面喃喃自语：“好脏，好脏，我要洗干净，到处都是病菌，太脏了。”

而他的脸和手已经血肉模糊。

我和哥哥把他送到医院去，医生诊断说他有严重的心理病，需要留院治疗。

于是，我们的房子就只剩下我和哥哥了。

我们每天回来自己做饭，洗衣服，突然觉得没有父亲在的日子过的无比艰难起来。

“喂，哥，下水管堵住了！”当我洗澡的时候，脚下的水并没有漏下去。

“糟糕，我去找通水管的东西来。”哥哥起来看了一会儿后就下楼去拿东西。

“哥，这些下水管感觉好恶心，里面什么脏东西都会有，就像那个佳丽一样。”我一面看着哥哥通下水道一面说着，他突然笑起来说：“我也正想这么说，我们洗衣服的脏水，洗澡的脏水还有爸爸打扫厨房脏东西不是全都冲进管道里了吗？我就想到了佳丽，她就像这个下水管道一样恶心，哦，别说了，我都要吐了。”

我们正在说话，却看见水管里咕噜噜地冒了几个气泡，水就立即流了下去，但是水管里却一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不断地大口喝水一样。

这种声音一直在房子里响起，咕噜咕噜的，让人听着很烦闷。

第二天我们去医院看了父亲，医生说他的状态好了一些，但依然不能出院，我们陪了他一会儿这才回来，结果一进门，就闻到了很难闻的气味，立即打开窗户，结果我一进洗手间就大叫了一声，哥哥来的时候我给他指着地上的一排水印：“看，人的脚印！有人潜进咱们家里来了！”

哥哥半跪下身去看那些脚印，那只是水印，而且，还是光脚的印子：“好奇怪，这些脚印竟然是从洗手间出来，而不是从窗台或者是门进来，再看这脚印，应该是个女生。”

是的，那个脚印很纤小，不是男人的脚印，他说着还脱了鞋袜去比对了一下，果然比脚印大了许多。

我们立即开始四处寻找，那脚印到过我和哥哥的房间，我们的床单，地毯，甚至我们的书本上都有湿的手印和脚印，而我们的床头则放着一把枯萎则带着恶臭的花。

我们报了警，可是警察并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线索，就算有了手印和脚印也无法摄取指纹来找到真正的嫌疑人，只得离开了。

到了晚上，水管里再一次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哥，你说，该不会是佳丽躲在了下水管道里吧？”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你的脑袋坏了吗？那么胖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躲进这么细的下水管道里？”他说着将两手的食指和拇指对碰着比出一个环形来。

“可是，那水脚印怎么说？”我再次问他，他就不想理我这个白痴了。

但是夜里，我分明在睡梦里听见佳丽叫我们名字的声音，甚至我还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

早上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我又大声惨叫 ，等哥哥冲进来的时候，我指着我床边地毯上的水脚印说：“看，佳丽就是躲在下水管道里的，这是她的脚印！”

对于这一点他没有办法解释，但是他却根本不相信佳丽会在下水管道里，他让我去看医生，为此，我们第一次吵架了，谁也不理谁，晚上也是各自做各自的饭。

晚上我在房间里做功课，但是脑子里还想着佳丽就在管道里的事，现在我想一想，或者是我错了，按常理来说，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躲在下水管道里呢？可是，我再一次听见了咕噜声，还有四面八方传来的叫着我们名字的声音。

临睡前我去洗澡，这回，管道又堵住了，我不得不去叫哥哥来帮忙，他没说什么，拿着工具来通，我先开口对他说：“或者你是对的，一个人不可能藏在管道里。”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管理里又冒出那种古怪的咕噜声后，水流了下去，可是，他把工具抽出来的时候却惊讶地指着最顶端的一团东西说：“这，这是什么？”

我忍耐着恶心，戴上手套把它扯了下来，却发现，这竟然是一团女人的长头发！

我们住的是独幢的别墅，而且这里也只有我们和父亲三个男人，又哪来的女人的长发呢？

“我说是佳丽吧？她一定在下面！”我说。

“不可能！你别发疯了！你和爸爸一样要发疯到什么时候？我再说一次，下水管里不可能有人！你不信是吧？好，那么你就去看看，这下面有没有人在！”他说着突然把我推倒在地，捉着我的胳膊就往下水管道里塞去。

“不不，哥，你弄疼我了，你别这样！”我是真的被他弄疼了，又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不由的也哭喊起来一把把他推开。

他狠狠地瞪着我：“以后不要说这样神经病的话，听见没有？！下水管道里不可能有人！”他气怵怵地转身离开，我则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而且我发誓，我刚才被他把手塞进下水管道的时候，我的手指的确是碰到了什么毛绒绒的东西，但是它很快就缩了回去，我想，那一定是佳丽的头发，她就在下水管道里！

下雨声把我给吵醒了，天已经大亮，我坐起身来，再一次闻到了那种臭味，而且水管里的咕噜声依然回响着。

我站在走廊上，看见哥的房间门大开着，而且那股臭味正是从他的房间传出来的，难道他的洗手间里的水也堵了吗？

“哥？”我叫了一声走进去，他并不在床上，只有洗手间的灯亮着。

“哥？你在吗？”我问着慢慢地走了进去，结果我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后，惊讶地看见，正中央的下水管道口堆放着他的拖鞋和睡衣，而他却不知去向了。

哥哥失踪了，哪也找不到他，晚上，管道里的咕噜声更大，我尝试着趴在下水管道口向里喊：“哥，你在里面吗？”我甚至把手尝试着伸进去，结果，当我失望地正要直起身来时，突然有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腕，并且清楚地听见一个女生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那是佳丽的声音，而我则被拉扯着一点一点地向着那细小的管道里滑了下去……

咕噜，咕噜……

你家的下水管道里，有这样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