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出现了,由模糊到清晰,瞬间,又由清晰到模糊,她总是戴着一朵硕大的白花,挽着头发,穿着一身白衣,站在远处向他招手。
克里斯 雷德菲尔德 总是纳闷为什么自己会看到她,自己从来没见过她,她为什么招手,伸手过去却遥不可及?可她的的影子好像就在身边。克里斯摘下眼镜,那奇怪的景象就不见了。
克里斯终于明白。那奇怪的景象与他的眼镜有关,每当他摘下眼镜的时候,就什么也看不见,他仔细打量着这陪伴了他十年的眼镜,可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塑料的镜架,玻璃镜片,举在眼前,什么也没有。
这种画面出现的多了,克里斯猛然醒悟,三年前,他的妹妹克莱尔 雷德菲尔德受不了生活的压力,被迫和丈夫离了婚,独自来到这山区,买下了这栋临山而建的小屋,门前一条小道直通山底,窗外就是绝壁,她曾发誓要摆脱尘世的干扰,但还不到一年,她不知为什么又害怕了,死活把母亲接了过去,这样一住又是两年。
妹妹来信告诉他有人在召唤她,她要去了,结果她从窗户上跳下山崖。克里斯马上搬了进来,一是照顾年老的母亲,二是探个究竟,现在他也看到了种召唤,和妹妹所说的召唤可是一样?
问老母,老眼昏花的她一言不发,克里斯慢慢的认定这种召唤在他和妹妹身上是一样的,或许是一种遗传。那么它也就不全在于眼镜,而是心灵深处对一种死亡的感应,只是通过眼镜作为一种媒质而能清楚地看到而已。
这种景象开始并不使克里斯烦厌,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奇,有时她的出现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只不过在大脑里回味的时侯稍长而已,可渐渐地它打乱了他的生活。
每天晚上,克里斯要看书、写作,而这又必须要借助眼镜,那么她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依然穿着白衣,戴着白花,在不停地向他召唤。召唤他到另一个地方去。
总不能为了摒弃这种怪异的景象而不去戴眼镜吧?如果不戴眼镜,那么书是没法看了,要写的东西也没法写了,这对于一个勤奋的作家来说,无异于慢性自杀。
但他不得不这样做了。这样过了几天,他实在忍不住,又拿起了眼镜,它又出现了。克里斯不再感到好奇,他已经厌烦,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他忍不住和老母亲商量,详细地跟她说了他看到的一切,并建议立即搬回城里的家。
老母亲瞪了他一眼,说他无中生有,疑神疑鬼,不过是想来回底折腾她这年迈的老母亲而已。克里斯不再说什么了,也许她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的。
克里斯不止一次地想到,“如果老母同意搬回去的话,在城里的那个家,他敢打赌他肯定不会看到什么,没到这儿来之前,自己不是什么也没看到吗?
可是老母……
自己只能放下眼镜和笔,去无谓地消耗时间和生命。“不行,我必须阻止它,或许我可以换一副眼镜。”克里斯想道。
克里斯到城里换了一副新的眼镜,自从带上它,那种怪相竟没有再出现,没多久,克里斯渐渐淡忘了这一切。
一天,克里斯饭后信步踱到了山脚,他要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不知不觉竟走到妹妹摔下去的地方,那里现在是一片野花覆盖了沾有妹妹血浆的乱石,当中有一朵特别显眼的白花,再山风中微微摇曳。
克里斯当时差点冲了过去把那朵白花折断,甚至想连根拔起,但他没有去做,那是愚蠢的,为什么和一朵野花过不去呢?或许它寄托着妹妹的亡灵,他又怎么忍心下手?克里斯一阵眩晕。转身回到山中的小屋。
当晚,克里斯忍不住戴上了好久没用的旧眼镜,令他惊诧的是,白衣的女子真的出现了,这次他看清了她的脸,面带愠色,像在责怪克里斯,而且她的脸好像正在腐烂,微微渗出脓水,慌忙摘下眼镜,不敢再看下去。
那个晚上,克里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无法解释的,也是没有根据的,谁会相信?可我亲眼看到,我真的看到了死神的召唤,那么我还能活多久?……
梦里,克里斯再次戴起了眼镜,她又悄然而到,竟然一步步的走到克里斯的床前,她双手掩面说道。:“我的头破了,被白色的花盖着,我的脸也破了,我原想结束人世的折磨,去一个清净的世界,可是,可是这里的生活更呆板痛苦,我无法排遣孤独和寂寞。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呼吸困难,手脚如同被某种东西束缚,无法自由伸展,我被埋在一堆白骨里,野花吸干了我的血肉……”
克里斯猛然惊醒,再也不能留在这里了,明天说什么也得搬走,我要拯救自己,克里斯拉开了灯,慌乱中抓起一副眼镜,这时白衣的女子正站在窗口向他招手,克里斯愣住了,进一步一步朝她走去,他无法抗拒,瞪着眼睛走去,朝窗口走去,她飘到了窗外,隔着窗子依然不停地在召唤,克里斯推开了窗户,拔脚迈了出去。
克里斯 雷德菲尔德脑浆迸裂,躺在一从野花中,一朵白色高大的野花独自伸了出来,在山风中微微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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