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 马库斯终于睁开了眼睛,打量着这再熟悉不过的病房,病痛已经陪他在这度过了无数个日夜,他昏迷过,休克过,心脏也程一度停止跳动,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一次次地从鬼门关逃了回来。
他十分清楚自己还不会就这样离去,病痛把肉体折磨得越来越虚弱,却从未催垮过他顽强的意志,凭着意志的支撑,他还在呼吸着病房里并不是很新鲜的空气,越来越清晰地体验着生命的感觉,生命在血液里流动的感觉真好!
詹姆斯 马库斯肯定地认为死神已经离他远去,自己很快就会痊愈的。虽然并不排除再次的昏迷休克,那有什么?每次的昏迷,休克,不是都平安度过了吗?
可是,医生、护士失望的眼神,朋友,亲人悲痛的表情令他迷惑,詹姆斯 马库斯闭上了眼睛要好好的休息。
昏迷中,詹姆斯 马库斯觉得自己正在走向死亡,他感到肉体正在被剥离,痛苦达到了极点。他又听见了那种很不舒服的噪音,一种大的铃声或嗡嗡声。
同时,他感到自己正在飞快地穿过一条黑暗的隧道,猛然,他发现意识已经脱离了肉体,不过,他好像还在什么不远的地方站了下来,犹如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肉体。
过了一会儿,他让自己镇定下来,渐渐习惯这种奇怪的状况。他注意到自己正有一个“身体”,但这是一处性质明显不同的类型,是随着来自肉体的力量而遗留下来的东西,很快又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有人看望,并且帮助他,他见到了逝去亲友的幽灵,一种他从未见到的亲切而热情的幽灵——一种闪光的生命——在他的面前出现了。
这个生命用非言语的方式问了几个问题,让他评价自己对死去的看法。在某一刻,他发现自己正在靠近某种障碍的边界,这明显低表达着今生和来世之间的一条界线。然而他发觉自己必须先回到人间,因为他并不认为现在是自己离去的时刻。
于是他开始反抗,奋力挣扎,他被健康,自由,亲情所包围,最终,肉体与意识重新结合了。
詹姆斯 马库斯醒了,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苏醒只是在他内心的深处,他没有任何的表示,短时间的恐怖和混乱令他疲惫不堪,他根本无力再去对别人说什么,更何况是那些无法用适当的人类词语所能表达的。
但他却十分清晰地听到了房间里的哭声。
有人说道:“他死了!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想动却动不了,用了极大的意念来激励自己,但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一阵短暂的沉寂,医生走了上来,拉上了尸布,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可是他还能听,还有感觉。
没过多久,他感觉到被人推离了这个房间,有人在给他换着衣服,詹姆斯 马库斯猜那是工作人员,他们一句话也没说,机械地做着这一切,他们冷漠得令人心寒。
再接着追悼会开始了的,从那喧哗、哭闹的声音中能听出来。这段时间很长很长,应该有两三天左右,先是家人们的嚎啕大哭、再后来是朋友们的送别,令他惊讶的是,他的一些朋友在那里低声地谈论着,数落他的不是,骂他不应该拖这么久,害得他们费神劳力又破财。居然,他听到了他们的窃笑。终于,他听到有人说:“不行了,该埋了,已经有尸臭了。”
詹姆斯 马库斯被抬进了棺材,他听到沉重的棺盖落下的声音,还有钢钉砸进来的声音,四周一片黑暗,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去,他想挣扎、想呼喊,但是,他做不到!离下土埋葬的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迫近。还有希望吗?
棺材被抬了起来,放在灵车上,他们要把自己送到墓地,车停住了,棺材也被抬了下来,他听见了牧师的声音和家人们最后的悲叹。棺材又缓缓动了起来,他们要把他放进墓穴,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拼尽全力想弄出一点动静,但他没能弄出一丝声响。
几捧土撒在了棺盖上,接着是如流沙一般的泥沙轰然落下,那声音在詹姆斯 马库斯听来远比惊雷还响,声音越来越小,不久,一切都寂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有黑暗、孤寂、恐怖陪伴着他被深埋在土里,用不了多久,他的尸体就会腐烂,尸水会烂掉一切,还会招来许多恶心的小虫来大吃为它们送来的美餐……
有一些响声传了进来,是小虫来了吗?怎么这么快?还没烂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死亡的黑暗终于封杀了最后一丝光明。
声音停住了,他感到几只可怕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从棺材里拖了出来,他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皮肤感觉到了夜的刺骨寒冷,他又被什么布裹住,扔在了车上,是谁?要干什么?
车停了下来,他被扔在一张平板桌上,从随后进来的人的低声交谈中,他知道这是在医学院的解剖室里,有人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身体,“不错,一具极好的尸体,用来做解剖再好不过了。”
詹姆斯 马库斯感觉到他们正在朝自己鞠躬,随后,示范的人拿了把明晃晃的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一种凡是活人都能感到的刺痛传遍全身,伴着令人心颤的颤抖。詹姆斯 马库斯坐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詹姆斯 马库斯夺门而出,马库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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