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尸人

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

关于黄河我们听过很多光怪陆离的传说，例如什么河中鬼棺、水鬼水怪、千年腐尸、被封住的铜钟、被绑住的龙骨等，各种版本数不胜数。

今天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黄河边的一个小村子，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里的人常年以捕鱼为生，但除此之外他们还担任当地一种神秘职业，叫做——捞尸人。

这个故事是我在火车上听一个陌生旅客讲的，先不说真与假，我觉得挺有意思所以才整理出来，大家见仁见智。

这事应该有两年了，当时我在外地办完白活儿后回山东，在火车上认识一个陕西娃，年龄应该不大，皮肤略黄长相稍粗狂，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方言腔，于是我就叫他小陕西。

那段时间网上有个很火的一个新闻，大概是说什么地方有人溺水，当地渔民把尸体打捞上来后漫天要价，不给钱就不给死者家属死者的尸体，双方对峙很久最后发展到执法人员介入。

当时围绕这个新闻网上有很多言论，多数人都觉得那些渔民发死人财，不道德丧尽天良，包括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新闻也觉得凶山恶水出刁民，直到有人在火车上讨论起来，正当大家各抒己见争执不休的时候，角落里的小陕西操着一口不是很普通的普通话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那时候我才明白世界上总有一些隐藏在事物背后的真相。

小陕西说在他老家的村子附近，有条黄河支流，那条支流贯穿附近好几个镇，养活了当地很多人，尤其是在90年代的时候，那条河简直就是上天恩赐的生命源泉，多少人得以活命。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大海很美，但淹死过不少人，小陕西他们村附近的那条河也差不多，虽然养活了很多人，但同时也夺走了不少人的性命。

小陕西说那条河被他们当地人称作洛河，每年都会有人在洛河溺死，尤其是夏天，有些半大孩子仗着水性好去河里扎猛子，结果大多都是扎进去再也出不来。

运气好等个三五天尸体能在下游的河边发现，运气不好就成了河里鱼虾的养料，咱们国人一直认为人死之后入土为安，试问哪个家属能见得自己亲人死后落到这个田地？

正是因为这一原因，促进当地一些渔民自发组建了捞尸队，他们本身就是渔民，水性好水域熟，谁家亲属溺死了找到他们，只要你出的价钱让他满意，他就会去把死者尸体打捞出来。

听到这我问小陕西，这捞尸的价钱难道还有高低之说？

小陕西点头说，当然了，捞男的价钱比捞女的高，因为男的身体比女的重，很难打捞。而且溺死位置不同价钱也不同，像一些水域平静一些水域湍急甚至一些水域下面还有隐藏的旋涡，常常有人尸体没捞上来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还有就是溺死时间也关系价钱的高低，夜里溺死的价钱比白天溺死的要高很多。

这时候还不等我开口就听旁边有人心痒痒的问，为什么夜里溺死的打捞价钱要比白天溺死的高？

小陕西说了四个字，因为邪性。

小陕西说他们当地捞尸人有三不捞，自杀的不捞、孕妇不捞、婴孩不捞。自杀的人一心求死捞不得，孕妇一尸两命捞不得，婴孩同样捞不得，一是因为婴孩可能是被人蓄意谋杀避免陷入是非，二是因为婴孩体积过小确实不易打捞。

夜间溺死的人大多都是自杀，不然谁也不可能大半夜闲着没事跑河里洗澡，但要是你给的价钱能让捞尸人满意，他们也会给你捞。

这时候又听人说，那捞一次尸得多少钱？

小陕西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如果要捞一个夜里溺死在水流湍急位置的人估计要一万多。

听到小陕西的回答周围的人都发出啧啧的声音，还有人说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发财之路。

小陕西颇有意味的笑了笑说，一本万利？你可知道捞尸人要捞一具尸体他们承担的风险有多大？

四周没人回答，似乎都在等小陕西来揭晓。

小陕西顿了顿说，捞尸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别看捞尸队里都是一些水性好的当地人，但在洛河走错一步就是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走的路线就是最安全的，万一水里有旋涡连人带船全都能给你吞到河里面。而且你们以为捞尸就真是简简单单把尸体捞上来就行了吗？这里面门道很深，怎么捞、用什么方法捞、捞上来怎么办捞不上来怎么办？这些都有讲究。

确实，关于捞尸人我也听过一些传闻，从某方面来讲捞尸人跟我们这行差不多，都是捞偏门吃死人饭的，咱们中国自古以来都讲究个死者为大，任何事物一旦跟死人扯上关系那里面的讲究可就大了去了。

小陕西接着说，捞尸之前，捞尸人会根据死者的溺水位置制定一条打捞路线，因为洛河有些水域比较急，谁都不知道尸体会被冲到哪，他们那些捞尸人也只能大概规划出一条模糊的打捞路线，通常一捞就是好几天，甚至一个星期。

见众人都不说话，小陕西又说，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打捞过程，一般三天内找到的尸体，捞尸人都是用铁钩子勾住尸体上的衣服把尸体捞出来，你们不知道，尸体本身就是死沉死沉，再加上水里的阻力，一般没有三五个人合力根本捞不动。

小陕西接着道，再说三天后找到的尸体，这就需要有人下到水里配合上面的捞尸人进行打捞，至于一个星期后才找到的，要好几个人下水打捞，因为尸体在水里泡的久了软组织腐败，动作一大就容易毁坏尸体，这要是让死者家属发现了那可就不是钱的事了。

周围的人似乎被吓到了，都没再开口说什么，先前那个说捞尸一本万利的哥们也闭口不言。

但我知道，除了小陕西说的这些之外，捞尸人还面临病毒感染等一系列风险问题，有些尸体在水里泡久了会产生巨人观，尸体大面积腐烂，蝇蛆鼠虫，臭气熏天，先不说尸体上滋生的病毒，光这画面我想都没多少人能够克服。

而且还有一点，我觉得捞尸人应该不是很被人接受，就像我一样，办完白事之后一个月内绝不参加任何喜宴，没办法，人家觉得晦气。有时候你想跟人家聊两句，人家一见你来赶紧跑出来带着你远离自己家门口好远再聊，就怕你把不好的事带给他们家，这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而我深有感触。

这时候周围有人说，小兄弟，你既然那么清楚这捞尸里面的门道，那你给我们详细讲讲呗，我们也长长见识。

小陕西想了想点头说，好，我就给你们讲一个我们村捞尸煞的故事。

周围人安静了下来，小陕西打开话匣子……

先前说过，小陕西他们村有条黄河支流，在当地叫做洛河，洛河很大，贯穿好几个镇，洛河水也凶，经常夺人命。

小陕西说有一年夏天，在他们村附近的一片水域有三个青年落水，听人说是其中一个失足掉进水里，另外两个同伴救他结果没想到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当地捞尸队得到消息赶紧过去进行打捞，小陕西也跟着跑过去看热闹，去到现场发现很乱，人很多，附近几个村的人都来了，岸边还围着一兜子人在嚎啕大哭，应该是溺水青年的家属。

捞尸队不敢耽搁，立马摇船往落水地赶去，如果打捞及时说不定那三个青年还能捡回来一条命，不过小陕西清楚，这三个人已经落水好几个小时了，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小陕西说捞尸队里有个人是他大伯，他死磨硬泡上了捞尸船想近距离看看他们是怎么捞尸的。

捞尸队到了落水地开始制定打捞路线，他们本就是水性好水域熟的本地人，所以很快就规划好了路线，按照路线一路进行打捞，很快他们就成功打捞上来第一具尸体，没错是尸体，人已经溺死了。

虽说结果大家已经猜到了，但真把尸体捞上来的那一刻大家都倍感沉重，剩下那两个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果然，没几分钟就听有人说勾到东西了，接着第二具尸体成功打捞上船，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具尸体。

这次打捞格外顺利，就连捞尸队都感觉不可思议，这前前后后不过三四个小时就已经打捞上来两具尸体，现在就剩把最后一具捞上来这次打捞工作就圆满结束了。

剩下最后一具尸体，按照捞尸队的推演，这最后一具尸体应该是第一个失足落水的人，他排在另外两个前面所以被水冲的比较远。

可奇怪的是这第三具尸体打捞却格外困难，不是捞不上来，而是根本就找不到，船上的捞尸人拿着带钩子的长竹竿子往水里戳，一边戳一边往水里看，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小陕西说捞尸最重要的就是找尸，尸体都找不到谈什么捞尸，不过这种情况也是无法避免的，毕竟洛河实在太大了，有些看不见的地方到处都是暗流，谁也不能保证稳打稳的能把尸体捞上来。

很快就到了晚上，天已经黑好长时间了，岸边看热闹的人也都各回各家，只有死者家属还在岸边等待着自己孩子回来。

小陕西本来也想回去，大半夜的在河面上飘着实在是冷，但他看船上所有人都皱眉沉默一脸凝重的样子也不敢说，只能硬撑着坐在船上，心里想着赶紧找到最后一具尸体自己好回家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陕西感觉自己快睡倒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有货！

这一嗓子把小陕西惊起来，赶紧跑过去看怎么回事，周围有人问确不确定，那人说八九不离十，接着就开始放钩子，但奇怪的是好半天过去了竟然还没捞上来。

周围有人问是不是勾到水草了，那人直摇头说不是，很明显是个人形，身体还是软的。

接着又来几个捞尸人同时放钩子，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一起往上拉，小陕西看到竹竿子一点点的露出来，不由自主的趴在船上往水里看。

渐渐小陕西发现不对劲，下面这东西怎么可能那么沉，好几人一起拉还上来的那么慢，就算尸体再沉也不至于重到这个地步。

那几个捞尸人也觉得古怪，接着其中有人说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在下面反向拉，那几个人顿时一怔，小陕西大伯骂了一句，胡说什么，不把尸体捞出来今晚谁都别想回家！

接着几个人合力开始往上拉，看他们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下面真有什么东西跟他们对峙似的。

小陕西感觉自己心怦怦直跳，既恐惧又好奇，正探着头往水里看，突然听到“哗啦啦”一声，接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就冲上了水面！

小陕西被那东西溅了一脸水，吓得差点掉进河里，刚稳住身体就听船上的人说，鲶鱼，好大一条鲶鱼！

小陕西听到后又凑上前去看，发现水面泛起涟漪，涟漪中有条大半米长的鲶鱼正在拍尾巴。小陕西第一次见那么大的鲶鱼，但并不感觉震惊，毕竟在这个淡水河鲶鱼可是霸主般的存在，没有天敌食物丰富，能长那么大一点也不奇怪。

接着小陕西就听旁边有人说，上来了！

还没等小陕西反应过来水面就冒起了泡，然后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响，紧接着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出现在小陕西面前，那张脸离小陕西半米不到，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猛地忽出水面，跟着又沉进去，然后又浮起又沉入，在小陕西面前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恍然间，小陕西感觉那张脸好像睁开了眼睛瞪着自己，吓得他直往后面缩，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冷了下来。

周围的人看小陕西如此狼狈都笑了起来，看样子他们把最后一具尸体打捞上来后心情都不错，然而小陕西却指着尸体说，你们看，他的衣服好奇怪。

船上的人顺着望去，发现果然，尸体身上的衣服不像现代人的衣服，倒是跟电视上古代人穿的衣服很相似。

这时又有人开口说，咱们怕不是捞错人了吧，我记得溺死的是三个男青年，你们看这人头发那么长跟咱们要捞的人对不上号啊！

那人刚说完就听另一个人说，你个大老粗懂什么，男小伙留长头发的海了去了，人家城里人不都讲究追时髦嘛。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了起来，只有小陕西大伯沉默不语，别人问他怎么看，他指了指尸体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尸体为什么是竖着的？

众人一看发现这尸体还真是竖着的，一般溺死的人尸体都是横着飘在水里，这竖着的尸体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

小陕西大伯想了一会儿说，这尸体太邪性我们不能捞，跟死者出处太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完他们把尸体又放进了水里，然后一行人开始在周围接着打捞，差不多得有两个多小时，第三具尸体终于被发现打捞上来。

三具尸体全部打捞上来，众人开始靠岸，但船还没刚走多远，忽然“咔”的一声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船上几个人用竹竿子戳了戳说，好像是木头，很大一块。说着打开探灯照了照，但没想到众人面前赫然出现一具棺材，那棺材半沉半浮在水面，漆都掉的差不多了，但依稀还能看到上面的一些绘画图案。

小陕西大伯说，先回去，别管那么多，咱们的事已经办完了。

船上众人也没说话，眼睛全盯在那具棺材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小陕西大伯颇具深意的扫了一下船上的人，说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但我要告诉你们，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动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船上众人被小陕西大伯看出心里的小九九，讪讪的笑了笑，接着附和几句就摇船离开了。

到了岸上跟死者家属结完工钱，一行人揣着属于自己的那份钱回了家，小陕西也跟他大伯一起回去。

就这样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小陕西也逐渐把上次捞尸的事抛之脑后，可突然有一天早上，小陕西被外面哭哭嚷嚷的声音吵醒，起来发现王婶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他大伯说着什么。

王婶的男人王叔是捞尸队的一员，上次打捞那三具尸体的时候他也在，看今天这情况他家好像出了什么事。

小陕西出去问咋回事，他大伯说，你王叔病了，我过去瞧瞧。

小陕西纳闷，这生病了去医院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大伯过去？

小陕西心里颇为好奇，于是跟着大伯一起去了王叔家，王婶哭哭啼啼带他们来到卧室房间，刚进去就看到王叔背对着众人正啃着什么东西。

小陕西叫了一声王叔，但王叔好像没听到似的不作回应。小陕西大伯上前拍了一下王叔的肩膀，结果王叔猛地转身，只见他双手抱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鲶鱼，那鲶鱼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漓的齿痕，有些地方还露着白花花的生鱼肉，而王叔的嘴巴竟然在不停咀嚼！

小陕西吓得说不出来话，王叔嘴角都是鲶鱼身体分泌的粘液，看着众人嘿嘿一笑，口水从嘴角流出滴在地上。

小陕西大伯看着王叔怪异行为直皱眉头，那条鲶鱼甩着尾巴奋力挣扎，这一举动好像激怒了王叔，王叔张大嘴巴咬在鲶鱼的头上，鲶鱼头生硬，王叔咬的咯咯作响，这样似乎还不满足，接着用手指头把鲶鱼的眼珠子给抠了出来，然后扔到嘴里，“嘎达”一声眼汁儿蹦出来好远！

小陕西恶心的一阵干呕，转头问王婶，王叔他这是咋了，好端端的人怎么成这样了？

王婶哭着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就昨天晚上，你王叔说他有事出去一趟，我问他去哪他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后面回来我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半夜一摸床上发现你王叔就不见了，我起来找他结果就看到他蹲在角落里啃这东西，这可怎么办啊？

小陕西大伯听了上去问王叔，你还认得我吗？

王叔直往后退，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红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小陕西大伯，眼神陌生无比。

小陕西被王叔那眼神吓得浑身一震，他感觉面前的王叔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小陕西大伯叹口气退了回来，王叔也不再警惕放松下来，捧着那条鲶鱼接着啃，鱼鳃鱼杂全都被他扯了出来，嘴巴里塞的鼓鼓囊囊，牙齿上都是血迹，小半截儿鱼肠子还耷拉在嘴巴外面。

小陕西看的直犯恶心，尤其是王叔一脸享受的样子，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小陕西大伯对王婶说，你去前台庄把李家先生请过来，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说完带着小陕西就出去了。

小陕西跟着大伯一路来到洛河，上了船他大伯摇着桨往上次捞尸的地方划去。

小陕西说，船在捞那具竖尸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他大伯拿着长竹竿子往水里杵，好像是在找那具尸体，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也没能找到，他大伯又摇船去到上次发现棺材的地方，结果那具棺材也不见了踪迹。

小陕西心里明白过来，就问他大伯，王叔的病是不是跟那具尸体有关系？

小陕西大伯点了点头，但没说话，两人回到岸上朝王叔家赶过去。

回到王叔家那个先生已经到了，小陕西说那个先生在他们当地很有名，政府官员都找他办过事，十里八乡没有不认识他的。

小陕西大伯跟那个先生互相点了点头，接着就见他在一碗水里烧了一张符纸，符纸上面都是一些看不懂的字符，任由烧过的纸烬飘在水上面，然后让王婶喂王叔把水喝下去。

王叔挣扎着不肯喝，小陕西跟他大伯合力把王叔制服，硬把那碗符水灌到王叔肚子里。

说来也怪，王叔喝了那碗符水没多久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随后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先生说等王叔醒了人就没事了，不过要注意后面几个月他不能再下水了，河鲜也不要让他吃，尤其是鱼。

王婶留在房间照顾王叔，小陕西跟他大伯去送先生，出门后先生立马换上一张凝重的脸色，看着小陕西大伯说，这事没那么简单，你给我详细讲讲那天捞尸的过程。

小陕西大伯就把那天捞尸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尤其是那具竖尸跟棺材讲的特别详细。

先生听后说，果然呐，你们这些后生，那东西哪是尸体，那叫尸煞，人死有怨，不害死几个人它不肯躺下啊！

小陕西听了感觉特不可思议，怪不得那具尸体跟别的不一样，别的尸体都是横着飘起来的，那具尸体竖着飘起来本身就有违常理。

先生接着说，前段时间降雨咱们上游山体滑坡，听人说把一个古代的墓葬群冲了出来，后面考古队来了说是一个王爷的墓，那具尸煞估计就是墓葬群里一个殉葬的可怜人。

小陕西倍感惊讶，说道，那尸煞是古代人？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没腐化，跟刚死的人没什么区别啊！

先生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没区别，就算古代保存尸体的技巧再好也不可能一点区别都没有，只是当时天黑你们没仔细看。

小陕西一想，当时自己确实没怎么细看，可尽管如此那么多年过去了尸体还没腐化，再怎么说这也妥妥的是个古董啊！还有那口棺材，估计也是从王爷墓里冲出来的，这两件东西可值不少钱。

小陕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想起来当初发现棺材时船上那些人的眼神，火热、贪婪，而且大伯说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够碰的，难道…他们早就知道那竖尸跟棺材是古墓里的东西？！

小陕西猜的八九不离十，当初发现那具竖尸的时候，小陕西大伯就感觉不对，直到看到那口棺材他才反应过来，这棺材跟之前那具竖尸应该都是从上游王爷墓里冲出来的。之所以提醒那些人不要动心思，是因为墓里面的东西邪性，身处陕西这个地方，古人墓穴不要太常见，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尤其是这种死去那么长时间还没腐化的尸体，更是邪门的很。

现在问题都清楚了，王婶说昨天晚上王叔一个人出门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就变得古怪，跟中邪了一样，而河里那具竖尸跟棺材也不见了，答案呼之欲出，王叔把尸体还有棺材给弄走了！

但同时小陕西有些地方也不是很明白，要说把那具竖尸重新捞上来不是不可能，可那棺材在水里那么重王叔是怎么捞上来的？

这些谜底只有等王叔醒过来才能知道。

下午王叔醒了过来，看到小陕西大伯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旁边王婶骂道，你命差点都没了晓不晓得，到底作了啥孽你说啊！

王叔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犹犹豫豫这才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王叔交代在捞尸的前几天有几个外地人找到他，让他帮忙去河里捞点东西，王叔问他们捞什么，他们支支吾吾也不说清楚，就说是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例如瓶瓶罐罐之类的。

他们一说王叔立马就想起来上游山体滑坡王爷墓的事，心想这伙人不是盗墓贼就是古董贩子，当即就给拒绝了，毕竟这事可不是小事，被抓住那是要吃皇粮的。

对方也没勉强，不过走的时候留了张名片，告诉王叔以后要是捞到什么东西可以打这个电话，价钱绝对让他满意。

后面大家都知道了，捞尸的时候捞到了那具竖尸，当时王叔还没动那个心思，但看到那具棺材的时候王叔的心立马狂跳不止，他知道那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棺材里面的，那么多年还没腐化价值肯定很高，所以心痒痒几天后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尸体和棺材给捞走了。

小陕西大伯听后说，糊涂！我早就告诉你们那东西碰不得，现在你告诉我那东西被你弄哪了？！

王叔说本来是想直接联系对方过来交易的，但棺材太重实在捞不上来，就把尸体装进棺材里面借着水势拉到了一个水洞里面。

先生走之前跟小陕西大伯说过，这事要是不弄清楚后面王叔的病还是会复发的，这下弄清楚后立马联系先生过来把这事给办好。

先生来了后在王叔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那个水洞，做完法事后联系了当地博物馆，很快博物馆就来人把尸体还有棺材给拉走了，从那以后王叔的病也再没犯过。

小陕西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周围的人都唏嘘不已。

小陕西说他之后还去博物馆看过一次，那具尸体已经成了干尸，听人说是博物馆进行了修复，可修复过后的尸体一点没有刚捞上来的时候新鲜，皮肤肌肉都是皱巴巴的，估计是环境原因导致尸体腐化加快。

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尸体之所以不腐，除了古人高超的防腐技巧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古墓里独特的环境。经过时间演变，尸体在古墓里可能会滋生一些细菌或者真菌，阴差阳错就使尸体保存了下来，当环境猛然一变，自然会加快尸体的腐化。

时间就在小陕西这个故事中慢慢流逝，这个故事给我印象很深，我现在把它讲给你们，你们也可以转发讲给自己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