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之豫南怪事之二十三 她看见了什么？

前几次的故事可能不够精彩，因为没有人评论。今天说个短点的，我邻居孩子的事。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们这里开始流行给孩子报各种特长班，让孩子有特长，将来高考也许可以加分。但有的家长太急功近利些，总希望孩子上了特长班就立竿见影，甚至有的孩子不爱某种特长，被家长逼着学。邻居小郑就是这样给他女儿报的美术特长班。

小女孩叫朵朵，才6岁，话很少，很安静的小女孩，就在美术小班上，小班的孩子不像大孩子们正式系统地学习构图，透视原理，色彩等，小孩子就让他们随意用色彩、线条、节奏等，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就可以了。老师说，这样可以让孩子们保持他们的童心。朵朵是那种艺术感觉并不太突出的孩子，所以在班里的表现一般，但她爸小郑嫌老师不认真教，就在那年暑假给她重新报了个班。

这个艺术培训班是在城乡结合部租的房子，在一个大院子里，是一座停产的厂房，院子好大，站在院子里，可以看见外面的山坡上的景物。朵朵来这个培训班后，画技可以说突飞猛进，多次受到老师的表扬，她的画作经常被用来展览，还被艺术学校的老师推荐到市日报，还真有一幅登在报上了！她的画我看过好多幅，我不懂美术，但那孩子的那些画，给人的感觉想象奇特，纵横驰骋，色彩鲜亮，线条流畅，意象多元。一个六岁的孩子，能画出这么好的画，真令人称奇，小郑两口自是很高兴，也有些奇怪。后来，我也曾请小朵朵现场给我画一幅画，可是与她在艺术培训班的画，那差得太远了，很平常，一般孩子只要学过画画，都能画出来。这差距也太大了，小郑是个有心人，就专门注意女儿在培训班的画和在家的画的差距，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小郑两口听从了我的建议，去培训班看看，考察一下，6岁的女儿在班里是如何作画的。那是一个雨后的下午，天气比平时凉爽许多，空气清新，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小郑两口悄悄在大门外向里看，见小班的孩子们被老师带出教室，正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每人一个画板，正在画画。他们的女儿也在画，只不过，孩子画几下，就抬头向院墙处的山坡上看一眼，又接着画。别的孩子没有她这种表现。女儿在向那山坡上看什么？对面山坡上，一片绿色，只普通的草木，还有一片坟墓，一个个土堆，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呀？小郑对妻子说了他的疑惑，妻子说，也许孩子在思考。可小郑不这么想，他决定，今天回来，问问朵朵看啥。

等女儿回家来，小郑一问，大吃一惊：朵朵平静地说，她看对面山上的“人”作画的，就画的好。爸爸极力平静地问她看到对面山上哪些人，在干啥，孩子说，好多好多的人，他们走路都脚不沾地，飘着走，男的，女的，老人，小朋友，好多穿的衣服都是像古装电视剧里人穿的衣服，那些人很好玩，他们飘到那些坟堆前，一弯腰，就飘进去了； 一弯腰，又飘出来了，像飞一样。自己的画中，有好些就是画这些人的衣着、色彩，和走路的样子。有一次，还有好几个人来到她身边看她作画，每到这时，她都认真一画。那几个人都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她明白，是不让告诉别人，她就从来没对同学和老师说起这些人。

小朵朵越说，小郑两口越觉得毛骨悚然，浑身的冷气真往脊梁上蹿，头皮几乎麻了，但他不敢对女儿说真相，怕吓着孩子。可他们越掩饰，越是紧张，头上都出汗了。朵朵看见爸爸妈妈奇怪的样子，就不多说了。再问，孩子就不出声。这更加重了小郑两口的担忧和恐惧，不光是自己怕，而是担忧女儿。不行！不行！女儿不能在那个班上了。可是转走的话，老师会疑心吗？那些“人”会来找麻烦吗？“他们”是不是已经注意并缠上女儿了呢？还有，假如告诉了孩子关于民间禁忌的真相，孩子会吓着吗？两口子的心里七上八下，想不好下一步如何办。还是小郑脑子转的快，他连忙回乡下，对老母亲说了这事，他母亲信佛，无论如何不能让宝贝孙女出差错，后来，她出面平息了这个事。具体是如何操作，小郑没告诉我。直到现在他也没告诉我。我呢，也不打听。我认为，只要不吓着孩子，处理好就行。

现在，朵朵上个二本院校的美术专业，毕业了，在南方打工，收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