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阴风萧瑟,鬼门大开。
很多商铺都早早的关了门,因为我们这里是个镇子,迷信的很,鬼节晚上,路上几乎没人。
但是我的店却没有关门。
我叫洪尘,是个手艺人,我的工作是个扎纸人的。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几乎连开灯的人家都没有。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我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雨,身边摆着刚刚扎好的纸人和刚印出来两叠纸钱。
本来我是个不信邪的人,但是,去年的鬼节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
去年的鬼节如往常一样,那天的生意很好,因为是鬼节,所以祭祀的人特别多。
当时有一个叫张蛋的农村小伙子在我这里订了一个纸人和十叠纸钱,他要给爷爷上坟,他爷爷死在鬼节前一天。
他要的纸人很奇怪,要白色的,必须是女人。
我当时就很好奇,扎了这么多年的纸人,压根就没扎到这么奇葩的纸人,一般人家都是扎丫鬟,是粉色的纸人,或者车,或者别墅,白色的纸人又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也只是好奇了一下,没想太多,就做了这个白色纸人。
结果差点把命丢了。
我做纸人的速度不是吹出来的,这个镇子里难逢敌手,不出十分钟就扎好了一个白色纸人,拿出水彩,画上眉毛鼻子眼睛嘴,活灵活现。
看着这个白色纸人,我的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天色将晚,夜幕降临,我应该早点睡了,因为明天我还要去主持老爷子入土。
正在我昏昏沉沉睡去之际,我听到楼下有动静。
我的店是两层楼,一层做生意,一层住人。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仔细的听。
好像是脚步声,有东西正在上楼,妈的,不会是大半夜进小偷了吧?
我赶紧下床拿起身边的拖把,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偷到我这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紧张,这特么要是进来一个魁梧的大汉,把我搞死怎么办。
脚步声停止了,看来已经到了我的门前。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起,我一脸懵逼。
这小偷偷东西还敲门?这么礼貌?
“进来!”我直接冲着门嚷了一声。
门被慢慢打开,一只堪称三寸金莲的小脚从门外慢慢的踏了进来,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裙。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就站在门口,月光照在她那清纯可人的脸上。
我看的直眼了,“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谢谢你创造了我,今天,我就要报答你。”
说着,白裙从她的身上滑落,露出雪白如玉的皮肤。
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
眼前的尤物向我慢慢走来,把我推倒在床上……
一番云雨过后,身边的女子便开了口。
“我已经报答了你的创造之恩,你明天不要烧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恩。”
我随意的答了一声,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七点的闹钟准时把我叫醒,我揉揉眼睛,一翻身,好像是压到了什么东西。
用手一摸,好像是纸。
昨天晚上扎的纸人在我旁边!
妈的,怎么可能!
朦胧中,我依稀想起昨夜的春梦。
妈的,闹鬼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来。
“洪先生!我是张蛋!你马上过来吧!对了!别忘了带上我的纸人!”
“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了看身边的纸人,她叫我不要烧了她,不然我会后悔,可是现在根本来不及在做一个纸人,若耽误了,我就会损失一大笔钱。
算了!我赶紧穿上衣服,拎起纸人就赶紧下楼开车。
张蛋家离镇子里很远,我开车开了三个小时才到,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张蛋就站他家门口焦急的等着我。
看到我下车连忙跑过来。
“洪先生!你可算来了,宾客都来了,就等着你来主持呢!我爷爷都等不及了……”
“卧槽!你说什么?你爷爷?”
我听到这句话着实被震惊了。
“不不不……口误口误……”
张蛋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和张蛋这小子说的话……我隐约感觉这事情不对头。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来了,我也要硬着头皮主持完。
我打开后备箱,拎出了纸人和纸钱。
“走吧洪先生,家里都是人!就等着你来主持入土了!”
张蛋说完,就拉着我往院子里走去。
走进院子,我就看见一口鲜红的棺材。
棺材红的很不自然,是扎眼的那种红,红的像血一样。
红棺材,里面躺着的必定是惨死之人,按民间的说法,红棺材里面的尸体进入地府都会成为厉鬼,如果不用红棺材,头七死者家里必会有血光之灾。
当然,现在入土仪式还没有开始,这棺材自然是空的。
这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死的?红棺材都用上了?
看来这张蛋家亲戚不少,挺大的院子都坐满了人。
“张蛋,冒昧的问一下,咱家老爷子是咋死的?”
“我爷爷是病死的!”
张蛋很肯定的回答。
他肯定是在骗我了,病死,又怎么可能用红棺材呢。
“洪先生,开始入土吧,大家都在这里好久了。”
我点了点头,拿起纸人,生了一盆火,准备开始入土。
入土,顾名思义,就是把尸体埋进土里,在乡下的风俗中,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一个仪式,否则死者是不会安息的。
作为一个扎纸人的,这么多年我已经学会了主持这种丧事。
看着眼前鲜红的棺材,心中有点发毛。
我清了清嗓子,“长子抱尸体入棺!”
我说完,张蛋就从屋里抱了个尸体走了出来。
因为张蛋的父亲死得早,所以张蛋就得充当长子。。
我看到这尸体就大吃一惊。
这尸体穿的并非是寿衣,而是鲜红的大袍子。
卧槽,这是丧事?这家人脑袋有人问题?给尸体穿个大红袍子?也不怕尸体变成厉鬼?
在我震惊的注视下,张蛋把老爷子的尸体放入棺材中。
我离得近,看到了老爷子的尸体。
他的脸上都是刀口,好像都是被利器割伤的,皮肉外翻,怎么看也不像病死的。
这老爷子死的诡异,而且还是穿着大红袍子入的棺,想想都不对劲,这个活完事了拿钱就得走人,这个地方绝对不能久留。
“长子近亲随我来!”
我唤了一声,只有张蛋跟了过来。
难道这一院子的人没有一个是老头的近亲?
张蛋估计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对我使了个眼神,我们就出了院子。
入土的第二步,就是在他家门前的十字路口前把纸人和纸钱烧了。
生的火盆早已经被人抬到了十字路口。
我把纸钱递给张蛋,张蛋跪倒在火盆前烧着纸钱。
“爷爷,出来捡钱…….爷爷……出来捡钱。”
看着无数次这种场面,但是我还是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看着放在张蛋旁边的纸人,我想起昨晚的梦。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个梦。
十叠纸钱很快就烧完了。
张蛋把白纸人拿了起来,想放进火盆里。
看到这一幕,我赶紧着急的大喝一声。
“等等!”
张蛋听到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洪先生?”
一个农村人,守风俗是肯定的,怎么可能无缘无辜的做个白纸人又给尸体穿个大红袍。
“谁让你们做的白纸人?”
“是一个道长!”
“什么道长?叫什么?”
“洪先生,这跟你没啥关系吧?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好,没事了,你继续。”
我总不能因为一个梦,就把我赚钱的机会放弃了,现在想来,真是后悔。
张蛋把白纸人放进火盆里开始烧。
白纸被火烧的翘起边来,慢慢变成了灰。
当火烧到纸人的眼睛的时候,不知道错觉还是什么,我感觉那个纸人的眼睛好像透露出绝望的神情。
我看甩了甩头,可能是昨晚做梦没睡好吧,出现了幻觉。
“张蛋,盖上棺材就可以入土了,能直接把钱结了么?”
“哎呀,洪先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近几天可能给不上钱能不能宽限两天?”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了这钱不好要。
“可以,到时候你联系我吧。”
“不不不,洪先生,你先不能走,你在这里住几天,等钱下来就给你钱咋样?”
“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不住了!”
这钱肯定不好要,我要是再住在他家,吃他的喝他的玩他的,到时候可没脸跟人家要钱了,绝对不能住下。
妈的,这老头入土都这么诡异,我一定早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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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早点离开,就得赶紧结束这里的事。
我赶紧跟张蛋回到了家里的大院中,亲戚们都坐在那里窃窃私语。
“老张头死得真惨啊……肯定是他媳妇杀的他,你看他那脸,得让人砍了多少刀啊,这老头平时人也挺好,咋就死在那么一个老太太手上呢…….”
“是啊,这老张头的媳妇,听说是在荒郊野岭里捡回来的,比他小了好几十岁呢…….”
“造孽那,那老张头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还能捡回来个小媳妇养?”
“老张头死那天他那小媳妇也跑了,等小蛋子看见他的时候,满炕都是血啊……”
“这老头子不能捡回来个鬼来吧?”
“呸……这话可不能瞎说。”
听着张蛋这些亲戚说的话,我也听出了老张头死的大概。
应该是这老张头花钱从外地买了个小媳妇回来,然后那小姑娘把老张头逃了,他家里人也不好意思报警,肯定是这样。
当时的我根本没想到老张头的死是厉鬼所为,因为我当时根本不相信着世界上有鬼,可是我错了。
我走上前台,对着院子里喊道。
“盖棺!入土完成!”
说完,四个小伙子就把棺材盖盖到了棺材上。
这四个小伙子很麻利,刚上盖子赶紧回头去拿钉子。
我也松了一口气,这个诡异的入土仪式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咦?你们谁动棺材盖了?”
四个小伙子拿着钉子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周围的众人。
“没有啊……”
周围的人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天色越来越阴沉,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不知道是阴天的原因,还是我害怕了,黄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从脑袋上流了下来。
妈的,挣了这么多年死人钱,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四个小伙子见没人承认,骂了一句,又盖上了棺材盖。
我看了张蛋一眼,他站在棺材旁边,脸色苍白。
小伙子们又把钉子放在棺材盖上,抡起来手中的锤子砸了下去。
可是棺材盖仿佛钢铁一般,钉子丝毫没有扎进去。
四个小伙子都愣住了。
这时,棺材盖子居然自己慢慢的动了,下滑了一下,露出了张老爷子被砍烂的脸。
这四个小伙子也是倒霉,到了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我也愣住了。
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
直到张老子直挺挺的从棺材里坐起来,我才反应过来。
棺材盖子直接滑到地上,哐当一声震醒了所有人。
“我操!有鬼啊!!!”
整个院子里都乱了,大喊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赶紧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只是简单的诈尸而已。
不一会,院子里的人就几乎跑没了。
只剩下我跟张蛋两个。
张蛋面无血色,直接冲着他爷爷跪下。
诡异的一幕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张老子居然自己又慢慢的躺下了。
“洪先生,麻烦你,盖上棺材吧,爷爷同意了。”
我一脸的愕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费力的盖上棺材盖子。
又拿起钉子钉上棺材盖子。
这一套工程下来差点给我累死。
“洪先生,今天入土可能是入不成了,你去屋里休息吧,明天把棺材埋了,我就给你钱。”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的心里很不情愿,这地方其实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太邪门了。
不过为了钱,没办法,不情愿也得留下。
本来人山人海的大院子,瞬间空了下来,院里现在只有一个血红的棺材,还有跪着的张蛋。
我叹了口气,向身后的土屋里走去。
这土屋不大,里面有两个卧室,可以看出一个是张蛋的,还有一个是张老爷子生前住的屋子,因为炕上还有血迹。
这带血的炕我是不敢睡,所以我直接选择了张蛋的屋子。
既然让我住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今天也真是够累的。我脱了鞋就爬上了炕。
看看窗外,马上就要下雨了,张蛋还没有回来的意思,依然在棺材前面跪着。
这地方真是他妈的邪门啊,明天一早就把这老爷子入了土,拿了钱赶紧走人。
我躺到了炕上,很硬,并没有床舒服。
现在我身心俱疲,所以很快就入睡了。
模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
我赶紧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她,我扎的白纸人。
我吓得赶紧坐起来,向后退去。
“你为什么还要烧了我?”
“我…….”
我直接被吓得一身冷汗,妈的,被她缠上了!
“烧了我,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了这些钱,你会丢了性命!”
我现在根本说不出话,嘴唇不受控制哆嗦着。
“把你的狗命交来吧!”
她的脸变得狰狞,雪白的肌肤慢慢开始腐烂,还有蛆从她的皮肤底下探出头来。
她走向我,抬起已经腐烂的手对着我的脖子抓来。
轰隆!
一声巨响惊醒了我。
我睁开眼,原来是一场梦。
外面雷声不止,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赶紧坐起来,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我赶紧向窗外看去,没有看到张蛋的影子。
妈的!张蛋呢!
我看了一眼棺材,我直接愣住了。
棺材盖开了,张蛋也不在了。
妈的,怎么会这样!
我赶紧慌忙的穿上鞋子!赶紧向外跑出去!
结果刚跑出门外一张血淋淋的脸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一幕差点吓破了我的胆!
我赶紧后退几步,结果却不下心绊在了门槛上,我直接跌倒在地。
我一阵眩晕,刚才这张脸几乎是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赶紧甩了甩头,不行,我现在必须清醒。
我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对面的这张脸。
是张蛋。
“张……张蛋……你怎么了?”
我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这句话。
满脸血迹的张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慢慢的挤出来了几个字
“我…….我爷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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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爷爷?”
“是,他…….他回来了。”
张蛋说完这句话就直直的倒下了。
我哆嗦着嘴唇,直直的看着满蓝血迹的张蛋。
妈的,不行,老子不要钱了,得赶紧离开这了!
但是。
现在发觉这些,太晚了。
我冒着大雨跑到车上,赶紧发动车子,可是车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怎么发动也没有反应。
我气的一拳锤在方形盘上。
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
张蛋也不知道是死后死活,在房子门口躺着,这房子我是不敢住了,就先在车里将就一晚吧。
我把车座放倒,我也跟着躺下。
我的目光渐渐地移到了天窗上。
天窗上有一张脸。
那张脸破烂不堪,脸上都是烂掉的肉。
是张蛋爷爷的脸。
“卧槽尼玛!!!”
我大骂一声,手忙脚乱的打开车门向外跑去。
说实话,当时我看到这张脸,我的腿就已经软了,不过,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我像兔子一样冲了出去。
张蛋家附近的地形我并不熟悉,不知道怎么跑的,我居然特么的跑到了一个小树林里。
进了树林,我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的亮光往树林里面走。
这片树林很阴冷,可能是因为夜晚的关系,高大的树在手机的照射下就像鬼影一般张牙舞爪。
当时我的心中很慌乱,因为在这片树林里,我压根就找不到路,就算能躲开张老爷子的鬼魂,也会饿死在这鬼树林里。
身边的杂草和树枝不断地刮着我的皮肤,很疼。
妈的,我现在只希望赶紧走出这片树林。
手机屏幕的光芒照射到前方。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身形佝偻,好像是个老人。
手机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穿的是个大红袍子,还有那已经被刀砍烂的脸。
就直直的在树边站着。
看到他之后,我没敢出声,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张蛋的爷爷真的回来了。
我把手机慌忙的关掉,向后退去。
我还侥幸的想张老子的魂会不会还没发现我。
就在我后退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这只手很冰冷,好像没有温度。但是特别有力。
我的感觉是如坠冰窖,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还来不及反应,这手就一用力把我拉进了草丛里。
“小子!别出声!”
刚被拉进草丛,就有一个苍老而猥琐的声音就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也没敢出声,点了点头。
妈的,你个老东西,抓老子抓的这么疼就算了?你他妈的还不让老子叫?
当然,这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毕竟这家伙也算救了我一命。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好像正在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一股臭味也离我们越来越近,是尸体的臭味。
我慌了,想要起来跑。
但是这只有力的手直接把我按下去,压根站不起来。
由于我整个人都住在草丛里,所以,我只能看到上面有一块红布飘过,然后消失。
臭味不见了,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意识到安全之后,我赶紧挣脱出这只手。
“你是谁?”
问话的同时,我赶紧打开手机,照向面前的人。
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估计他那皱纹都能夹死几只苍蝇了。
还有那双手,干枯的像老树皮一样,跟死人一样。
要不是他身上穿着的道袍,还真就把他当鬼了。
“老夫是个游方道士。”
“你怎么会半夜在这么个荒郊野岭?”
“捉鬼!”
“张老爷子?”
“不是!是一只千年厉鬼!跟刚才那个老头有很大关系”
“那鬼在这个村子里?”
“没错!”
“你觉得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么?”
我盯着眼前这老道士说。
“呵呵,你一个扎纸人,怎么可能不相信道士呢?”
老道士自信的笑道。
当然,我以前不信鬼,但是现在发生的一件件事,都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以后晚上扎纸人是不是都得害怕了……
“道长,那个千年厉鬼是什么来头?”
“嗯,这千年厉鬼是个女鬼,道行高的很,经常扮成小姑娘去魅惑男人,这老张头就是被他杀的,这女鬼还勾引了他那孙子,张蛋,让他弄个大红袍给他爷爷穿上了,让他爷爷成了厉鬼,如果没错的话,她还让张蛋在你那里扎了个白纸人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这个白纸人是什么来头?”
“这个白纸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老道士说完就站了起来。
“小兄弟,天亮了就离开这里吧!不然把命丢在这里就不好了。”
我没等我回话,老道士背起包袱就走了。
我在草丛中动也不敢动,就这样,我坐到了天亮。
起身甩掉一身的露水,我往张蛋家走去。
到了院子里,张蛋还在那里躺着。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死,还活着。
如果那个道士说的是真的,张蛋真的把他的小奶奶给玩了,这口味可就重了。
我把张蛋抗到炕上,平放在炕上。
“小伙子?我是村长,小蛋子他怎么了?”
突然院子外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他昨天淋雨了,感冒了,还在睡觉!”
“哦,我还以为小蛋子没了爷爷想不开了呢!”
“没事的村长,我照顾他吧。”
“行小伙子,你看这丧事也没办好,你就先别走了,等小蛋子醒了就下葬,中午来我家吃吧!”
“好,那就等张蛋醒了我再走。”
现在想想,我真是在无情作死,老道士都跟我说了让我早点离开,可是我还在这里耽误着不走。
当然,我也是想离开这里的,可是现在张蛋昏迷不醒,我走了也没人给我结账。
我也想等张蛋醒了问一问那个白纸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白纸人也太过诡异,一天搞不明白,我就一天不安心。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中午。
因为没地方吃饭,我只能死皮赖脸的去村长家蹭饭。
村长家里张蛋家里并不远。
所以我开车很快就到了。
村长家很好认,因为这是全村唯一的一栋两层小洋楼。
我下了车,对这院里大喊。
“村长!我来了!”
“呦,洪先生,饭都做好了,我正想叫你去呢!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村长很热情走了出来,不过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他并不欢迎我来蹭饭。
我也没办法,没人给我做饭,我在这破地方等饿死不成。
走进了村长的家里我才算是大吃一惊。
妈的,这个是个名副其实的贪官啊。
一楼看起来很平常,和普通人家一样,等我到了二楼时候,差点被里面金灿灿装潢刺瞎了眼。
操,二楼整个就是个宫殿。
“洪先生,老伴去世得早,家里就我自己一个,饭菜也就是将就,招待不周啊!”
村长得意的笑着说。
看着桌上的饭菜,十个菜就没有素菜,桌上还放着半瓶茅台。
妈的,这真是个贪官。
在村长的“邀请”下,我坐在了餐桌上。
“洪先生,我听说昨晚张蛋家闹鬼了?他爷爷的尸体还丢了?”
“没有!没有!昨天下雨,那棺材盖没盖上,怕老爷子尸体被雨淋湿了,我就把老爷子尸体找个地方放起来了。”
“那就好,早上砍柴的村民跟我说张蛋满脸是血的在他家门口躺着,估计是看错了。”
“是啊,张蛋一直在屋里躺着的啊。”
“唉,你说张蛋这孩子还是可怜,有这么个爷爷,给他找了个小奶奶,还没好几天没就这么丢下张蛋走了,他那小奶奶也没良心,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村长“很痛心的说着”,喝了一口茅台酒。
“是啊是啊。”
我附和着村长,现在我只想赶紧吃完这顿饭,赶紧离开这贪官的家,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接触的太多可并不好。
看着这村长喝的正起兴,我站起了起来。
“谢谢村长的招待,我吃饱了!”
“吃饱就好,洪先生慢走。”
我跟村长点了下头,就赶紧出了院子,开上了车往张蛋家走。
开车的路上,我看到了很多来来往往的村民,扛着锄头,对我的车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很快就回到了张蛋家里,虽然不知道这些村民在议论什么,但我也不想知道,总之不可能是在说我的车很帅气。
等我回到家,张蛋已经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看着窗外。
“张蛋!你醒了?”
我招呼了张蛋一声,张蛋半天才回头看了我一眼。
“洪……洪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赶紧扎一个红色的纸人出来!在我爷爷的棺材前面烧了……要不然……”
“不然会怎样?”
“你不用知道!赶紧扎出来吧!我给你加多少钱都可以!”
“我现在没有工具啊!怎么扎纸人,我还得回我的店里去拿。”
“不行,那样……就来不及了……”
“你要红色的纸人干什么?”
张蛋要的这两个纸人都让我很惊奇。
如果说很少有人要纯白色的纸人,那么,红色的纸人是根本没有人要。
作为一个扎纸人的,对于这种东西我也是有一点研究。
红色很喜庆,给死人穿红袍就会变成厉鬼也是有原因的。
死人是一件悲伤的事,所有人都应该悲伤,但是给尸体穿上了红袍子,死者就会认为自己的死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所以就会非常生气的变成鬼,这种气,我们称作怨气。
这红色的纸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唉…..洪先生……这就是……就是命啊,你赶紧走吧……这村子不能待人了…..”
“我的钱呢?”
“我……我没钱。”
“行了……你先休息吧!”
这张蛋八成是被吓坏了,没钱怎么可能请我来,等他清醒了再谈钱的事吧。
我又安抚着张蛋睡下。
这村子闹鬼是真的,我信了。
这几天我做的梦,张老爷子的葬礼,纯白的纸人,还有那个神秘的老道士。
一切的切,都说明这个村子现在很不安全。
张蛋要红色的纸人要干什么呢?
看样子,他好像是能跟他死去的爷爷交流。
不过,我感觉,这村子肯定不能久留。
等张蛋一醒,我就赶紧拿钱走人。
天又阴了下来,这几天好像多雨。
天色越来越阴沉,这天气,阴的不正常。
这是让人心烦意乱的阴,喘不过来气的阴。
正在睡觉的张蛋的嘴在颤抖。
他睁开了一半眼睛,哆嗦着挤出了几个字。
“快……快走!”
“没事的,就是阴天了。”
可能又做噩梦了吧。我尽力安抚着张蛋,他又闭上了眼睛。
妈的,怎么我的心里这么毛呢。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游戏玩了起来。
有事情干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夜幕降临,天色阴沉,不见明月当空。
看了看手机,晚上九点了。
张蛋也没有醒来的意思,那就让他睡吧。
那晚所发生的一切,直到今天,我都后悔那天晚上没有走。
雨一点一滴的掉了下来,即刻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我赶紧去把门关上。
张蛋家的门是木头门,插门的只有一根木头桩子,想必小时候在乡下生活过的人都知道。
现在外面不但下雨,还起了大风。
狂风抨击这木头门,木头门在吱嘎作响。
张蛋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唯一用电的只有那盏破灯,
电视什么的娱乐设施恐怕只有村长家才有吧。
这种天气,如果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么就会很恐怖。
“妈的,我也睡觉好了!”
心里发毛的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可是又怎么睡得着。
那老爷子的尸体确确实实的不见了。
看着外面空空的棺材,心里忍不住的发毛。
这老头子,死了也不消停!
正想着,我就看见外面有一个佝偻的人影正在向院子里走进来。
轰隆!
一声响雷之后,灯灭了。
可能是雨太大,弄坏了电线吧。
我赶紧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向窗外照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
我苦笑一声。
在这破地方,精神紧张,老出现错觉。
我刚关了手电筒,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的节奏很快,就像报丧一样。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外面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外面敲门呢?
想想刚才在门口一闪而逝的佝偻身影……
不可能的!
难道这老头自己回来了?
不管是谁,总得开下门看看。
我状着胆子往木门处走去。
妈的,老子扎了这么多年纸人,还能怕鬼不成?
到了门口,我还是不敢开门。
外面的雨很大,水从门缝下面冲进了屋里,弄湿了我的鞋子。
我低头一看。
卧槽,外面流进来雨里居然带着血。
妈的,门外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了。
直接抬起了木桩子,妈的,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吓唬我。
我打开门之后,门外什么都没有。
地上也没有什么带血的水。
妈的,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嘲笑了自己一下,把门关上,木桩子插上。
一转身,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
我的脸直接贴上了一张脸。
不,是一张被刀砍烂了的脸。
卧槽!
我直接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爷爷啊……爷爷,我好歹也给你主持过葬礼,你就留我一条狗命…..”
正在这时,张蛋的屋子里传出一声惨叫。
不用问,肯定是张蛋的。
等我跑到屋里,张蛋已经死了。
眼睛睁得很大,嘴也张着。
是被吓死的。
见了不少死人,这死状我也是有点不敢恭维。
我后退了几步,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个红纸人。
这纸人扎的活灵活现,我自认比不上。
因为我一眼就看出了,这纸人扎的是张老爷子。
这纸人是哪来的?
张蛋死了,的赶紧报警,我拿出手机,可是手机却没有了信号。
我赶紧找了一把雨伞就跑了出去,这种事,应该跟村长说一声。
现在是半夜,又下了这么大的雨。
村长一定在家。
等我跑到村长家的时候,看着一脚泥泞,拍了一下脑袋,妈的,这么大的雨我不开车。
进了村长家里,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二楼。
村长也死了,脸被人砍烂了,血顺着楼梯往下流。
旁边也放了一个红纸人,跟张蛋死时候地上放的一样。
我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赶紧跑出了村长家里。
村长的血从楼梯上流到楼下和雨水混合到一起。
死了两个人了,我可以说已经是被吓傻了。
我没有拿伞,漫无目的在雨中走着。
村子里满地都是雨水,不过,现在全部都变成了血水。
看起来这并不是村长一个人血。
这个村子,今晚死了也不止两个人。
我依然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直到一个穿着红袍,有些佝偻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下次啥时候更新,明天吗
红色佝偻的人影就站在我的面前。
雨水打在我的脸上,那感觉十分冰凉。
张老爷子的尸体就站在这满地的血水上,如同死神一般。
可能这村子就剩下我自己一个活人了吧,现在,眼前的死神也向我来宣告死刑。
我绝望的看着眼前佝偻的人影。
他也抬起了那被刀已经砍烂了的脸。
我现在满心的后悔,我不该来这个村子,也不该为了钱留在这个鬼地方,现在这个村子的人都已经死在了这个厉鬼的手上,看来,我今天也不能幸免了。
张老爷子迈开脚步慢慢的向我走来,我也向后退去。
张老爷子走的很慢,我退的很快。
但是张老爷子离我越来越近,我好像不管退的多快都甩不开他。
我已经闻到了腐臭味。
见甩不开这老头的尸体,我直接转身向后跑去。
大雨没有丝毫停下的迹像,天上也不断闪过一道道惊雷。
我的脚落在地上,溅起一阵水花和泥土。
身后的腐臭味丝毫没有减弱,可见,我无论跑的多快都我都无法甩掉身后的赃物。
腐臭味越来越近了,我也快要跑不动了。
“啊卧槽!”
正当我跑的正欢的时候,我一脚踩进了泥里,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我咬着牙强忍着痛,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
腐臭味直接扑到了我的脸上。
身下肮脏的泥土混着血水正在渗透我摔破的伤口。
一阵阵刺痛传来,鼻子还呼吸着腐臭味,这种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一阵剧痛从我的背部传来,这一下差点直接弄断我的颈椎,直接给我疼的眼前一黑。
等我再睁开眼,那鬼物已经跑到了我的前面去。
我看着张老爷子远去的背影,一脸懵逼。
不过,没死就好,只要还活着,就有钱赚,就还能享受。
妈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准老子还能发大财呢。
我那时候想的确实对,我如今店面越做越大,现在也不愁吃穿。
不过,那个鬼节的事还是让我耿耿于怀,这将是我一辈子的心魔。
摁灭了手中的烟头,也不再回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什么白纸人红纸人,什么道士,老头的尸体,什么鬼节。
都是做梦一样。
我到现在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从那个鬼村子回来的,也不知道这个红白纸人究竟有什么含义,也不知道那张老爷子的尸体跑到哪里去了,我只知道,事隔三年,我过得很好,只是阴雨天还隐隐作痛的背部告诉我,这些我经历过。
夜晚总是过得很慢,扔掉空着的烟盒,我又开了一包烟,三年,我每一年的鬼节都无法入睡。
据说人死在鬼节,就会有很强的怨气,而这张老爷子不但是死在鬼节,而且穿了一身红,怎么可能安息。
三年的鬼节,我都害怕他会回来找我。
因为他杀了整个在村子的人,那天我也在村子,没有杀了我,他不可能罢休。
看着身边的纸人,我扎了一个红的,一个白的,我虽然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但是,想起三年前的事我总是很懊悔。
如果我扎了那个红纸人,或者不烧掉那个白纸人,是不是那个村子的人就不会被杀?
我又点了一支烟,看着地上的两个纸人,陷入了沉思。
突然我感觉后背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站在我后面……
“三年没有找过你,你想我了没有?”
我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
我站起来赶紧回过头。
眼前的一幕是那么熟悉。
傲人的曲线在白色的轻纱下若隐若现,双手玉指如葱,两双小脚被古典的绣花鞋包裹着。
脸上依旧是那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
如此美人,在我身后慵懒的站着。
可是就算这张脸绝美,我也不敢欣赏,反而后退几步。
停止了三年的噩梦终于又开始了,可能今晚我是过不去了。
寒意从我的脚下升起,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行,今天就算死我也要问个清楚再死。
“你他妈究竟是谁?干嘛缠着我不放!嗯?是不是老张头三年前死了跟你也有关?”
妈的,今天是豁出去了,反正也不知道接下来是死是活,不如老子今天就问个痛快。
女子没有回答我,只是慢慢走过来坐到了我面前。
“我说我是被害者你信么?”
她笑了笑,她笑起来更加的迷人。
我也冷笑一声,“你是被害者?那老张头是什么?”
女子用她清澈的眼睛看着我。
“今天我就跟你说清楚一切,不是我害的老张头,是他侮辱了我!”
她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愤怒。
我也没打断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女子见我不说话,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死于唐朝,是个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子,所以我死了就被草草埋葬,我的尸骨就埋在了姓张的那个老头家附近,有一天来了个道士,发现了我的尸骨!可能是他见我有几分姿色吧,本应该在轮回中的就被他做法把我的魂魄从轮回中抽了出来!”
听到女子这么说,我不禁心生怜悯,本应该轮回,但是却被人硬生生的从轮回中搞了出来。
“他为什么这么对你?你把他得罪了?”
女子听到我这么说,冷笑一声。
“我想我不是第一个被他从轮回中弄出来的人,因为他做法把我的魂魄和肉体融合之后,我的肉体就又成了活人之体,他做法定住了我,就把我糟蹋了。”
女子笑了笑,眼中掩饰不住的苦涩。
“那老张头那小媳妇怎么回事?”
“就是我,那老道士把我侮辱了以后,直接就定住了我的肉体,我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个老张头看起来老实,呵呵,他在老道士哪里花钱买了我,就开始折磨我,糟蹋我!我也不能动!直到把我糟蹋死!”
我听的心惊肉跳,妈的,没想到这么美的女鬼会碰到这么两个畜生!
“那老张头怎么会死了?”
“我死了以后我的灵魂就出来了!那道士的妖术根本奈何不了我!因为我有千年道行!我就杀了那个老头!”
“我想去找那道士杀了他!可是那道士给了老张头孙子一笔钱,让他孙子扎个白纸人,又给那老头的尸体穿上大红袍子!以怨气压住我的道行,然后烧了那个纸人,我的千年道行就会毁于一旦!”
我越听越慌,这个张蛋太贪财了,宁愿把自己的爷爷变成厉鬼?
“可惜那个道士没控制好他的道术,最后这老头怨气太强,起尸了,杀了一个村子的人!”
“我记得张蛋死的时候让我扎个红纸人?为什么?”
女子听了也是一愣,“什么红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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