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诗级长篇鬼故事——《白骨索命》

(七) 浮出水面

王倩的到来,给我们大队带来了清新的空气。当我把她介绍给大家的时候,这帮小子几乎蹦起来了,那欢呼声差点没冲破屋顶。

“咋的,没见过美女吗?都给我各归各的岗位,开始工作!”

我一声呵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张征、刘海生、王倩你们仨跟我走,去辽工大!”我招呼着。

“得令!”张征俏皮地朝我敬了个礼,应声答道。我没理他的茬,独自往门外就走,来到院里,就上了警车,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张征、刘海生、王倩也随后上了车。

我们来到辽工大,直奔学生科。一进办公室,一个头上有点拔顶儿的中年男子在办公桌后面半睁着眼睛,就像没有睡醒似的,那声音好像从地底下发出的:“你们找谁?”

我朝他亮了亮警官证:“我们是警察,请你们协助查找一个人!”

拔顶儿一听,赶忙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马上朝我们点头哈腰起来,刚才的傲慢劲儿已经一扫而光。

“鄙人就是学生科科长展德仁。”

他伸出手来,跟我们每个人握了握手。

“有话请讲,我们一定尽力。”我们落座后,展科长说道。

我拿出了那张照片,请他辨认。

“展科长,请你看看,这女的是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将照片递给了他。

展科长接过照片,用他那小眼睛在照片上扫来扫去,说道:“这女子还真挺漂亮!”

“废话!我是让你看看,是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十分反感地瞪了他一眼。

展科长也许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对不起,我光顾欣赏照片了,是,是,是!她是机电系的杨波,2010年就毕业了。”

“你这儿有她的资料吗?”

“有有有!”展科长赶忙将照片还给我,转身到档案柜里翻找资料,不一会儿就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她!”展科长兴奋地将资料交给我,我翻开一看,又将照片和资料上的照片一对照,没错,就是她!我仔细看了一下她的简历,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杨波,女,1988年4月15日出生,民族汉,内蒙古赤峰市人……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谢谢你,展科长!”我握着展科长的手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告别了展科长,我们驱车赶回队里。途中,张征告诉我,他要在市中心医院下车。

“你家谁在这儿住院?”

“是我老妈!”

“你怎么不早说!都下车,去看看老太太!”

“别别别,大家工作都挺忙的,就算了吧!”

“那好,我们就不去了,代我向老太太问好,告诉她老人家,我这干儿子过两天专程去看她。”

“好,我一定转到,谢谢!”

张征下了车,我开着车赶回队里。

不知今天的天气怎么了,刚才还是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此刻却是乌云密布,下起雨来,张征只好脱下外套,蒙着头朝医院大厅里跑。虽然只有一百米之遥,张征还是把衣服打湿了。

张征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只见妻子正扶着老妈要坐起来。

“雯雯,让我来!”张征赶忙跨前一步,扶住了老妈。

老太太坐起来后,瞅瞅儿子:“征儿,你怎么来了?”

“我们办案正好经过这里,我就向周队长请了个假,下车来看你。妈,我们队长还让我向你问好呢,他说过两天专程来看你。” “难得他还记挂着我老太婆,你告诉他,我这就是个小病,他工作那么忙就不用了。”

“哎!”

老太太用手摸了摸张征的衣服:“怎么,外面下雨了?”

“是,这阵儿好像又停了。”

“怪不得呢,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快脱下来吧,别感冒了。”

“哎,我脱我脱!”张征将衣服脱下,交给了妻子。

“你受累了,老婆!”张征深情地望着妻子说道。

“少来虚头巴脑的,我不受累谁受累啊,谁让我是你妻子了!”妻子抿嘴一笑道。

“暖壶里还有水吗?”张征问道。

“不多了,我正想去打呢。”妻子答道。

“那我去打吧。”说完,张征拎起暖壶就往外走。突然,他又站住了,回过头来问:“妈,你想吃点啥?我去给你买!”

“我就想吃羊肉馅的饺子!”老太太答道。

“好,妈,我这就给你买去!”张征说完,走出了病房。

(八) 安眠药

我们刚刚回到单位,还没来得及下车,又接到一个电话,说陈斌的媳妇吃安眠药自杀,被她妹妹发现,已经送往医院抢救。

“王倩,上车,跟我去医院!”我大声喊着。

本来已经下车的王倩正在往楼里走,一听我招呼她,马上又跑了回来上了车。刘海生也要上车,被我阻止了。

“你就不用去了,在值班室听电话。”

“是!”

几分钟以后我们赶到医院,这时病人已经被推进急救室很久了,大家都在这儿着急地等待着。就在我们赶到时,一个护士走了出来,这些人蜂拥而上,把护士团团围住:“她怎么样了?”

“还有救吗?”

“人救活了吗?”

……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我一看就猜出他们一定是病人的亲属或朋友,尤其是有一个年轻女人,看表情显出十分着急的样子,不用猜一定是陈斌的小姨子了。

我赶忙迎了上去,制止了他们:“你们都静一下,听护士说!”

护士摘下口罩,出了口气说:“大家放心吧,她没事了。我们刚刚给她洗完胃,一会儿就会出来。多亏送的及时,不然就难说了。”

这时,人们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我把护士叫到一边,向她出示了警官证:“护士,我是公安局的。这个病人与我们的一个案子有关联,一会儿她出来,我们可以问她一些事吗?”

“不行,要问也得明天。”说完,护士走了。

这时,我把王倩叫了过来:“你今天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盯着,好好安抚病人,不要让她情绪激动,我不叫你回来,你就别回来!”

“放心吧,周队,我听你的!”王倩答道。

就这样,我离开了医院。在回队里的路上,我在想,陈斌的媳妇为啥要自杀呢?难道这里有隐情她不便说?还是她觉得这案子重大怕牵连到她和孩子?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队里,队员们都在跟我打招呼,我好像没有听见,就直接进了办公室。我站在大玻璃窗前,点着了一支烟,可刚抽了一口,又把我呛得咳嗽起来。这时,刘海生走了进来:“队长,你不是戒烟了吗,咋又抽起来了?”

“哦,忘了,不知咋的,不由自主地捡了起来。”我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坐回到办公桌前。

“你是不是有事?”我问道。

“是有事!”刘海生坐下道,“根据你的指示,市郊各个出口都在严加盘查,目前还没有发现嫌疑人的线索,是不是嫌疑人已经逃出本市了?”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我们不是早就向毗邻城市发出协查通告了吗,还在网上发了通缉令,我想一定会有信息反馈回来的,跑不了他!”

“那倒是,队长,我这不是心急嘛,巴不得快些抓住这家伙!”

“谁不心急啊,我也和你一样急。可急有什么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要有耐心,要把心静下来,”我用手指了指头,“要用这个去思考,想出办法来!”

“队长,看来我跟你是跟对了,我们这些转业军人啥也不懂啊,到地方后都得从头学起,过去在部队那一套好多派不上用场。”

“你说的不全对,有些还是有用的,我不也是部队转业的吗?局里好多同志都是转业来到公安局的。你才到公安局多久?还不到一年吧?要多向老同志学习,摸索出经验就好了。”

“是,我听你的!”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拿起电话一听,是王倩从医院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陈斌的老婆已经苏醒过来了,可是情绪相当不稳定,又哭又叫,责怪她妹妹不该救她,她多次想撞墙,被大家拉住了。

“那你就在那儿,今晚你就不要走了,我再派一个女同志过去,你们一定要安抚好她,不能让她出一点差错。”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家,在会议室里开了一夜的案情分析会,直至天色渐亮,会议结束,我才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盹。大约一直眯到早上八点左右,我被来上班的人们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干脆来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简单地用毛巾擦了擦,便来到了食堂。

“老吴,还有饭吗?”我敲打着打饭的小窗口。不一会儿,老吴探出头来:“哦,是周队啊,怎么昨晚没回家?”

“没有,还有饭吗?”

“没了,不过你等一等,我去给你下一碗面条!”

不一会儿,吴师傅就端出了面条:“周队,你慢用,我那儿还有活,就不陪你了。”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吴师傅走进了后厨,我坐在大厅里吃面。说实在的,我昨天连晚饭都没有吃,到现在为止还真的有些饿了,一碗面不一会儿就让我吃完了。就在这时,刘海生走进了食堂:“周队,王玉林来了!”

“在哪儿?”

“在你办公室等你!”

“走!”

(九) 案发经过

王玉林头上的伤已经痊愈,纱布也已经拆除。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赶忙站了起来。我迎了上去,将他又摁回到沙发上坐下。

“老王,不必这么客气,快坐下!”我给他倒了一杯水,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怎么样,伤都好利索了吗?”我问道。

“好利索了,谢谢周队的关心!”

“好利索了就好,你这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可不是,老天有眼,让我命不该绝!”说到这里,老王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你能讲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吗?对不起,也许这是你的伤疤,你不愿再将它提起,可是为了尽快侦破案件,我们必须了解事发的整个过程,请你务必配合。”

“我一定配合!”说完,他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出啥东西来。一旁的刘海生看在眼里,搭话了:“你是找烟吗?我这儿有!”刘海生递了一支烟给他,并给他打着了火。

王玉林猛抽了两口,又吐了出来,烟雾在他的头上盘旋,久久不肯散去,看得出来,他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想起来就像一场噩梦啊!”沉吟了半天的王玉林终于说话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不停地抽搐。

“事发那几天,是我们单位最忙的时候,因为我们必须赶在冬季供暖前把管道全部检修完,所以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就在事发的那天晚上,大约是在九点左右吧,我接到了陈斌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说阿姨病了。我问严重不严重,他说不严重。我对他说,如果不严重,就等我明天早上回家。当时我想,既然不是啥大病,还是把手中的活干完。我们实行的是计件工资制,多劳多得,如果一晚上干下来,就能多挣五六百呢,我也就没太着急。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我下班后,收拾完工具,就骑着自行车往家赶。”

回到家门口时,我看了一下表,时间是七点零五分,我用手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回声。我想,大概是住院了吧,所以家里才没人。于是我决定先进屋,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再到医院去。想到这里,我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当我前脚刚一踏进屋里,就见陈斌从门后闪出,举起锤子朝我头上砸来,我一看,不好,举起手臂去扛,但还是让锤子在我头上扫了一下,鲜血马上从头上流了下来。但我并没有倒下,我的意识还很清楚,还没等陈斌砸第二下,我捂着头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陈斌仍在后面穷追不舍。我跑到楼下,陈斌也追到了楼下,眼看就要追上来了,我又转身朝北面的方向跑,那里有一家商店。我想,那里人多,还有保安室,无论如何陈斌是不敢在那里行凶的。于是我拼了命往那里跑,可是就在我距离商店还有一步之遥时,我的身体就再也支持不住了,‘扑通’一声栽倒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再醒来时,我发现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究竟是谁救了我的命,我也不知道。周队,求求你们,一定帮我找到这个救我的人,我要好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里,老王朝我们跪了下来。我赶忙扶住了他:”老王,你快别这样,人我们肯定能找到,而且保证给你找到!”

“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送走了王玉林后,刘海生又跟着回到我的办公室来。

“海生,你看到张征了吗?”一落座,我便问道。

“我还真没太注意,要不我打个电话看他在哪儿。”说着,他就拨通了电话。

“喂,张征吗?你现在在哪儿?周队在找你!”

此时,张征正在一辆出租车上,催促司机盯紧前面的车,一边回话:“海生,你跟周队说一声,我发现一个抢包的上了一辆车,我正跟着呢!”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大街上,出租车和一辆白色的货用小车在车水马龙的洪流中追逐着。货用小车加快了速度,忽左忽右,极力想摆脱,却被出租车紧紧地咬住不放,怎么也摆脱不掉。这个情景颇有点像香港的警匪片,使正在街道上行走的路人都看呆了。就在一个交叉路口前,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挡住了小货车的去路,小货车不得不被迫停下。说时迟那时快,张征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几个箭步冲到了小货车前,迅速打开车门,将抢包者拉下了车,摁在地上,将其手反剪过来,用手铐将他牢牢铐住。

“还想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这时,人们陆续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抓了个抢包贼吗!”交警马上走了过来,疏散人群。

张征也押着抢包贼上了出租车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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